黑乎乎的木头箱子!机油味的手指!
乌木箱!机油味!
林易的心脏猛地一跳,眼中精光爆射!
黑鸦!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怎么给你钱的?”
车夫指了指歪倒的黄包车车把上挂着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铜铃铛:“就是这个,只要每天见到张先生后,把铃铛挂在约定的地方,我就能走了,每周会有人把赏钱放在我家门缝里。”
“说清楚!”林易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让你每天挂铃铛?具体怎么操作?”
黄包车夫被林易散发出的杀气吓得一哆嗦,竹筒倒豆子般交代:“是,长官!每天早上,无论拉没拉到张先生,我都要在七点半左右,把这个铜铃铛挂到下关码头那边福源杂货铺门口左边柱子上的一颗小铁钉上,然后我就可以正常拉活儿去了。晚上收工回家前,再去把铃铛取下来带回家。这样,每周就会有两块银洋悄悄塞在我家门缝里…”
林易心中剧震:这是在借铜铃铛传递信息!
难怪他们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这手法可真够隐蔽的!
林易的大脑飞速运转,瞬间理清了这套看似简单却极其隐蔽的通讯机制:铃铛挂上,表示平安;铃铛取下或不在,表示异常。
这样,黑鸦便不用自己监视,只需每天白天路过杂货铺时看一眼那颗钉子,就能知道张开基是否安全。
可黄包车夫千千万,他为什么要选中眼前这个人呢?
林易琢磨了一下,问道:“你家离福源杂货铺远吗?”
“回长官的话,不远,我就住在那附近。”黄包车夫老老实实地答道。
果然如此!
正因为这个黄包车夫家就在下关码头附近,所以每天早晚来回这条路线才不会引人怀疑。
如此看来,黑鸦的工作地点或者落脚点,必然也在下关码头附近,因为他需要每天亲眼确认这个信号。
这下清晰了!
黑鸦就藏身在下关码头附近!
圈定了大概的活动范围,又知道了黑鸦的掩饰职业和可能的藏身场所,林易感觉,自己离揪出这个日谍是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方辰看了眼怀表,脸色骤变:“林长官!快七点了!”
林易心中也是一紧!
张开基平时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出门去银行的,如果今天早上那个铜铃铛没有准时出现在杂货铺门口的钉子上,那么黑鸦立刻就会警觉!
必须立刻让铃铛挂上去!
林易思索片刻后,立刻看向惊魂未定的黄包车夫:“老乡,我们是国民政府军事情报处的,正在抓一个危害国家的大汉奸!现在需要你立刻按往常一样,把铃铛挂到那个位置!事成之后,政府必有重赏!”
黄包车夫茫然地看着林易,眼神里满是困惑:“军、军事什么处?这是政府的哪个部门?我怎么没听过?还以为你们是当兵的嘞.....”
黄包车夫这个反应,远远超出三人的预料,他们平日抬出军情处这块招牌来,就没有不好使的时候,几乎是闻者色变、望风披靡,对方莫不吓得屁滚尿流。
不料黄包车夫却是被“军情处”这个对底层百姓极其陌生的名词搞懵了,只觉得云里雾里。
他只是隐隐觉得眼前这伙人比巡警更凶悍可怕,说不好就是哪个部队出来的。
“少、少废话!”石头是个行动派,一向不善言辞,见状毫不犹豫地掏出腰间的驳壳枪,“咔嚓”一声上了膛,把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车夫太阳穴上。
方辰见状,也脸色狰狞地低吼道:“长官让你挂你就挂!再啰嗦,老子现在就崩了你!挂个铃铛而已,又不是让你杀人放火!听见没有?!”
石头冰冷的枪管和方辰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瞬间击溃了车夫的心理防线,他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都湿了一片,涕泪横流地拼命点头:“挂!我挂!长官饶命!我这就去挂!饶命啊…”
“很好!”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