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望身后,一路跟着的那几人就这么不躲不闪地用眼睛直直盯着他,脸上带着嘲弄的神色。
李维明抬脚欲跑,却见自己身前三十余步处现出了多条慢悠悠地往前挪动的黑裤。
他脸色剧变,一个闪身便进了左侧的巷道内,试图做个反跟踪动作。
可钻进这狭窄潮湿的小巷后没走几步,李维明便看到了一堵高墙横亘在前方.....
坏了!
这是条死胡同!
李维明的心猛地沉到底,倒吸一口凉气,从西装暗袋里掏出了小巧的勃朗宁手枪,转身瞄准了巷口。
敌人实在太多了,粗略一数怕是有十几个,希望影锋能审时度势,终止营救行动,立刻撤走!
李维明做好了被战友放弃的心理准备,甚至在理性上来说,他认为这才是在当下困境中唯一正确的做法!
李维明贴着长满青苔的墙根,小心往外挪动着步伐,直到离巷口还剩三步时才停下。
手枪的有效射程有限,为了保证命中率,李维明决定贴脸射击,给敢于冲进巷口的敌人一个惊喜。
干了这么多年潜伏工作,他深知被俘后会面临怎样残酷的刑讯,经受多么非人的折磨。
要么在无尽的痛苦中轮回不止,生不如死;要么就得在叛变投敌后的某日收到亲人被金陵处决的消息。
这两个下场都不是李维明想要的。
因此,心存死志的李维明在将敌人引到这里后,并没有完全将希望寄托在至今不见踪影的影锋身上,而是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巷外。
粤军特务并没有急着冲进来送死,占据地利优势的他们知道这是条死胡同,于是纷纷堵住这唯一的出入口,与李维明形成了短暂的对峙。
“嘀嗒嘀嗒”楼上晾在窗台的湿衣服不断往下滴水,清晰地传入此刻剑拔弩张的双方耳中。
突然,巷外传来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老李!我们谈谈怎样?”
李维明立刻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孙铭!
听到这个叛徒居然还有脸来游说自己,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语气嘲讽:“呸!果然是你!狗日的懦夫!叛徒!有种你就过来跟老子说话!”
“呵呵,这我哪敢啊?那不是怕你清理门户吗?”孙铭有些尴尬,发出了难听的沙哑笑声。
想到折在孙铭手里的十数名弟兄,李维明眼中凶光骤现,作为孙铭的直属上级,他这些天真是做梦都恨不得杀了这罪大恶极的叛徒!
但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因此他故意缓和语气道:“我倒是想杀了你,不过只要利益给够,我也不是不能谈嘛!”
听他话中似乎有降意,现场带队的粤军特务连副连长陈久立刻喜上眉梢,他小声在孙铭耳边下令道:“劝降他!我就安排你出国!”
“这......”孙铭面露难色。
作为李维明曾经的下属,他深知对方的脾性,此人极重兄弟义气,对叛徒最为不耻,只怕早已对他恨之入骨,想投降是假,设计诱杀才是真。
“其他人我信不过!你以前好歹是自己人,要是能出面保证我的安全,那也不是不能谈谈。”李维明继续在巷内鼓动道。
果然,粤军特务连副连长陈久听到后推了犹豫不决的孙铭一把:“快去,无论他提什么条件,都先答应再说!”
孙铭哭丧着脸,低声下气地哀求道:“陈连长,我不能去啊!这李维明最讲兄弟义气,又岂会真的放过我,只怕是想借投降的名义杀我啊。”
陈久瞪了他一眼,凶狠地道:“放屁!老子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是命令!”
说罢,陈久身后几名粤军特务都眼神不善地瞪着孙铭,仿佛陈久一声令下就会将他立刻拿下。
孙铭满脸不情愿,哆嗦着身子慢慢挪动着脚步,以他对李维明的了解,这个血性汉子就算是死也不会轻易投敌的,哪有可能真被自己劝降。
可陈久哪管这么多,他只想劝降李维明后带回去邀功请赏,至于孙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