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下去,片刻后摸了摸胃脘,又给自己把了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药性平和,不燥不寒,成了。”
张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赶紧盛了几碗药,让林婉儿先给之前胃不舒服的村民送去。林婉儿背着药筐走在村里,只见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她先到李大娘家,李大娘刚喝下药汤,没过多久就说胃不疼了,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消息很快传开,村民们又重新信任起百草堂,纷纷来取药。王雪这次分拣胡颓子,格外仔细,连一颗半青的果子都没放过,指尖被果实的鳞片蹭得发红,也没敢懈怠。张阳则忙着给村民讲解服药的注意事项,声音虽有些紧张,却条理清晰。
可就在大家以为情况会好转时,林婉儿却发现了新的问题。她在给村西头的赵大爷送药时,见赵大爷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得动不了,连喝药都得靠家人扶着。“王药师,赵大爷除了腹泻,还浑身疼,是不是病情加重了?”林婉儿回来后,赶紧把情况告诉王宁。
王宁皱起眉,想起药谱上的记载,突然眼前一亮:“苦糖果!苦糖果的茎叶能祛风除湿、清热止痛,正好能缓解酸痛。只是这时候,哪里能找到苦糖果?”
张阳立刻举手:“师父,我之前在深山里见过苦糖果,就是路不好走。”
林婉儿也说:“我跟张阳一起去,天黑前肯定能回来。”
王宁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山路险,你们小心些,记得挑新鲜的茎叶采。”
两人背着药篓正要出门,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百草堂。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背着个旧药箱,正是之前受过王宁恩惠的外乡郎中郑钦文。“王药师,听说清溪村闹疫症,我特意赶过来帮忙。”郑钦文笑着说,眼里满是真诚。
郑钦文刚放下药箱,就主动接过张阳手里的药篓:“深山里我熟,之前采药去过几次,知道哪片坡上苦糖果多。”他说着从药箱里掏出把磨得锃亮的小锄,“这工具趁手,挖根的时候不容易伤着茎叶。”
林婉儿见他准备充分,心里踏实了不少:“那咱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天黑前回来。”三人刚要出门,王宁却叫住他们,递来三个油纸包:“这里面是我刚烤的饼,路上垫垫肚子。山里潮气重,你们多注意脚下。”
三人沿着山路往深山走,此时三人沿着山路往深山走,此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山头,把树叶染成金红色。郑钦文走在最前面,时不时拨开路边的灌木丛,指着藏在里面的苦糖果植株:“你们看,这就是苦糖果,叶子边缘有锯齿,茎上还带着细毛。”张阳凑过去,眼睛亮了亮,赶紧摘下片叶子夹进随身的药谱里,指尖还轻轻摩挲着叶脉,生怕错过半点细节。
林婉儿则麻利地用小锄挖起苦糖果的根,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了植株,连带着周围的泥土都小心拢着,生怕碰断了须根。“这茎叶要整株采吗?”她直起身,额角沾着汗,声音却依旧清亮。
“对,连茎带叶一起采,回去洗净切段,煮水喝效果最好。”郑钦文一边说,一边帮着把采好的苦糖果放进药篓,指尖划过翠绿的叶片,还不忘叮嘱,“别碰断叶片上的绒毛,那可是药效藏着的地方。”
等他们背着满满两篓苦糖果回到百草堂时,天已经黑透了。王雪早就举着煤油灯在门口等,见他们回来,赶紧迎上去,伸手就去接药篓:“可算回来了!赵大爷还等着药呢。”张娜则端着刚温好的米汤,挨个递到三人手里:“快喝点暖暖身子,山路不好走,肯定累坏了。”
王宁没顾着休息,接过一篓苦糖果就蹲在灯下查看,指尖翻看着叶片的新鲜度,又闻了闻根茎的气味,满意地点点头:“成色好,没捂坏,今晚就能煮水。”说着就招呼张阳一起分拣,把发黄的叶子挑出去,只留鲜嫩的茎和叶。
夜里,百草堂的后院晾着白天刚处理好的胡颓子和蓝靛果,月光洒在药材上,泛着淡淡的光泽,空气中满是清甜的药香。林婉儿照例起来巡查,刚走到后院门口,就听见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有东西在蹭晾药架。她屏住呼吸,悄悄摸过去,借着月光一看,只见一个身影正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