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撞着路边的灌木,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咬着唇紧跟在后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哥,咱们还要走多久啊?”王雪喘着气问,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不小心蹭到脸颊,留下道淡淡的泥印。她还是头回跟着进山采这么重要的药材,既紧张又有些兴奋,眼睛时不时瞟向路边的草木,想学着辨认草药,可此刻满脑子都是“诃子”,连平时认识的蒲公英都差点认错。
王宁放缓脚步,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快了,翻过前面那道坡,就是三年前我见过诃子树的沟谷。”他顿了顿,又叮嘱道:“等会儿到了地方,别乱碰,诃子树的树皮有股特殊的气味,成熟的果实是黄绿色,椭圆形状,跟小橄榄似的,你们仔细认着。”
林婉儿走在最后,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竹篮,时不时弯腰捡起地上的枯枝——这些干燥的枯枝能用来临时煮药。她听见王雪的话,笑着回头:“雪儿别急,采药最忌心浮气躁。你看这山路旁的蕨类,叶片上还带着晨露的痕迹,说明这一带湿气重,正好符合诃子喜湿润的习性,咱们找对方向了。”
说话间,三人终于翻过了山坡。可眼前的景象却让王宁心头一沉——原本该长着诃子树的沟谷边缘,几棵树干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树皮被刮得斑驳,断口处还带着新鲜的木屑,显然是刚被人破坏没多久。树下的落叶被踩得乱七八糟,连一颗成熟的诃子都没剩下。
“是刘二!”林婉儿气得攥紧了拳头,竹篮里的枯枝都被她捏得发响,“肯定是孙玉国让他来搞破坏的,怕咱们采到诃子!”她常年进山,对这片山林的草木熟得很,这几棵诃子树她之前也见过,如今变成这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王雪看着倒在地上的树,眼圈一下子红了:“那怎么办啊?没有诃子,镇上的人还在等着吃药呢。”她伸手摸了摸断树的枝干,指尖触到冰凉的树皮,心里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宁蹲下身,仔细查看树干的断口,又拨开周围的草丛看了看,起身时脸上倒没多少怒意,反而多了些笃定:“别慌,这几棵只是边缘的小树,真正的老诃子树应该在沟谷深处。刘二急着破坏,肯定没往里面走——那里面的路更难走,还有几处陡坡,他没那么大耐心。”
他说着,从背篓里取出块干粮递给王雪:“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咱们往沟谷里面走。”林婉儿也跟着点头,从采药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淡黄色的药膏递给王雪:“把这个抹在手上,等会儿抓藤蔓的时候能防滑,还能防蚊虫咬。”
休息片刻后,三人继续往沟谷深处走。越往里走,树木越茂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王雪突然“哎呀”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旁边的斜坡倒去。王宁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可自己也被带得晃了一下,桃木杖“哐当”掉在地上,滚到了坡下。
“雪儿,你怎么样?”王宁稳住身形,扶着王雪站好,紧张地查看她的腿。只见王雪的裤腿被荆棘划开道口子,鲜血正从伤口里渗出来,染红了浅色的布料。王雪咬着唇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林婉儿立刻蹲下身,从采药包里拿出干净的布条和草药,先将伤口周围的泥土擦干净,再把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动作麻利又轻柔:“这是止血的铁苋菜,咱们进山常带的,敷上很快就不疼了。”她一边包扎一边说:“以后走这种陡坡,记得抓着旁边的藤蔓,脚要踩实了,别着急。”
王雪点点头,看着林婉儿认真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就在这时,王宁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你们看!那是不是诃子树!”
两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棵树高达十余米,树皮呈灰黑色,椭圆形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晃动,树枝上挂满了黄绿色的果实,正是他们要找的诃子!三人顿时忘了疲惫和伤痛,快步走了过去。王宁伸手摘下一颗诃子,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露出笑容:“没错,就是这个味!涩中带点微甜,正好用来入药。”
林婉儿立刻拿出竹篮,开始小心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