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钦文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鸟鸣声,接着是一阵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林婉儿眼睛一亮,对着王雪使了个眼色,低声说:“跟我走!”
不等刘二狗反应过来,林婉儿拉着王雪,转身就往树林深处跑。刘二狗和郑钦文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别跑!把药留下!”
林婉儿带着王雪在树林里穿梭,脚步轻快,很快就把刘二狗和郑钦文甩在了后面。跑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停下脚步,喘着气说:“应该甩远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再下山。”
王雪抱着油纸袋,惊魂未定地说:“婉儿姐,幸好有你。不然这药肯定被他们抢走了。”
林婉儿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咱们先把药藏好,等天黑点再下山,这样安全些。”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把油纸袋藏在山洞深处,又用石头挡住洞口。王雪靠在山洞壁上,看着手里的山茱萸简图,心里暗暗庆幸——幸好自己认对了药,也幸好有林婉儿在,不然今天这趟进山,怕是要白跑一趟,还可能遇到危险。而她不知道的是,山下的百草堂里,正有更多的患者等着这味药救命。
夕阳把青石镇的屋檐染成暖红色时,林婉儿和王雪终于背着满袋山茱萸回到了百草堂。王雪刚推开大门,就见张阳守在药铺院里的青石台前,手里攥着把亮闪闪的铜刀,脚边堆着晾晒药材的竹筛,一见她们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可算回来了!你们没事吧?”张阳接过王雪背上的布包,触手就觉出分量,打开一看,满袋红紫色的山茱萸果透着新鲜气,悬着的心才算落地,“这果子看着品相好,成熟度也够,正好能炮制。”
王宁和张娜也闻声出来。王宁伸手捏起一颗山茱萸果,指尖触到饱满的果肉,又闻了闻,点头道:“野生的果然不一样,香气更浓,药性肯定足。雪儿,今天辛苦你和婉儿了。”
林婉儿淡淡一笑,把进山遇刘二狗的事简要说了,末了道:“幸好没让他们把药抢走,不然镇上的患者怕是要等不及。”
张娜听了又气又急,攥着围裙道:“这孙玉国也太黑心了,连救命的药都要抢!”
“先不说这些,抓紧炮制药材要紧。”王宁转头对张阳说,“现在患者多,得尽快把山萸肉制好,明天就能入药。”
张阳应了声,立刻把竹筛摆开,将山茱萸果倒进去摊平。他先仔细挑拣了一遍,把青果、坏果都捡出来,又用清水轻轻淘洗——动作轻得像怕碰破果肉,“山茱萸果不能洗太久,不然药气会流失,淘洗两遍去掉浮尘就行。”
王雪凑在一旁看,见张阳淘洗完果子,又把它们倒进大陶盆里,撒上些细盐,伸手轻轻揉搓。“张阳哥,为什么要放盐啊?”她好奇地问。
“这是‘盐渍法’,能让果肉更紧实,还能去除涩味,保存得更久。”张阳一边揉一边解释,指腹上的老茧蹭过果肉,留下淡淡的痕迹,“你看,揉到果肉微微发皱,盐都化了,就可以静置了。”他把揉好的果子盖上湿布,“得等半个时辰,让盐味渗进去。”
王宁站在一旁,拿起本泛黄的《雷公炮炙论》翻开,指着其中一页对王雪说:“古法炮制山萸肉,有酒蒸、醋泡、盐渍多种法子,咱们常用盐渍和酒蒸,盐渍能固涩,酒蒸能助药力入肝肾,这次患者多是虚症,用盐渍法正好。”
王雪凑过去看书页,上面用毛笔写着“山茱萸,须去内核,取肉用。若不去核,反泄精气”,她恍然大悟:“原来去核这么重要!我之前还以为随便去掉就行呢。”
“去核可是个细活,半点马虎不得。”张阳这时掀开湿布,只见山茱萸果已经吸饱了盐汁,颜色更艳了些。他拿起一把特制的小铜刀——刀头弯成小钩状,是专门用来去核的,“你看,从果柄处下刀,轻轻挑开一个小口,就能把核勾出来,还不能把果肉弄碎。”
他说着演示了一遍:左手捏着果子,右手拿刀轻轻一挑,一颗褐色的硬核就被勾了出来,果肉完好无损地留在手里。王雪看得眼热,也想试试,张阳便递了把小刀给她,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