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名医,说不定真能治好……”
王宁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没用,孙玉国就是想搅乱人心。他深吸一口气,对村民们说:“既然孙掌柜要请名医,我不反对。但我已经确认了病因,只要有新鲜的鹤虱,三天就能缓解症状。如果大家愿意等,我明天就去山里采鹤虱;如果不愿意,我也不拦着大家找其他大夫。”
“去山里采?”王雪从屋里跑出来,一脸担忧,“哥,最近山里老下雨,路不好走,而且你知道哪里有鹤虱吗?”
王宁看向窗外,夜色中的山峦隐约可见。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曾带他去山里采药,说过鹤虱多生长在山坡、路边的草丛里,尤其是海拔稍高的地方。他说:“我记得北边的云台山脚下,以前见过天名精,它的果实就是北鹤虱,杀虫力强,给孩子用药正好。明天一早我就去,争取天黑前回来。”
林婉儿立刻说:“我跟你一起去!山里不安全,我熟路,还能帮你搭把手。”
孙玉国看着两人,心里冷笑一声——云台山那地方,最近不仅路滑,还有野兽出没,他巴不得王宁出事,这样“百草堂”就彻底完了。他假惺惺地说:“王大夫真是为了乡亲们不顾危险啊,那我们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说完,便带着刘二狗等人离开了。
村民们也渐渐散去,王宁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转身对林婉儿说:“明天辛苦你了。”
“你救过我的命,这点事算什么?”林婉儿摆了摆手,“你赶紧休息会儿,明天还要爬山。我去准备些干粮和驱虫的草药,免得在山里遇到麻烦。”
张娜则帮王宁收拾桌上的样本,轻声说:“明天路上小心,我和小雪在家等着你们。对了,鹤虱有小毒,采的时候记得跟其他草药分开装,别弄混了。”
王宁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他走到药柜前,拉开装着旧鹤虱的抽屉,捏起几颗放在手心——黄褐色的果实,带着细小的纵棱,看着不起眼,却是治病的关键。他轻声说:“明天,一定要找到你。”
夜色更浓,百草堂的灯依旧亮着,灯光映在窗纸上,像是黑夜里的一颗星,默默守护着张家庄的希望。
天还没亮,云台山的山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王宁背着竹编药篓,里面装着小锄、药铲和油纸——油纸是张娜特意准备的,用来包裹采到的鹤虱,防止受潮。他青色长衫外罩了件粗布短褂,裤脚扎得紧紧的,脚上的布鞋沾着晨露,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
林婉儿走在前面,短打的衣襟被山风吹得微微扬起,她不时回头叮嘱:“王大夫,这山路昨天下过雨,滑得很,你跟着我的脚印走。”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一边探路一边拨开路边的杂草,“前面就是乱石坡,那里常长天命精,咱们去那边找找。”
两人顺着山路往上走,晨雾像轻纱一样裹着山林,远处传来鸟鸣声,却听不到半点人声。王宁一边走,一边留意路边的植物——天名精的叶子呈卵形,边缘有锯齿,开着淡黄色的小花,他小时候跟着父亲采药时见过,只是隔了这么多年,不知还能不能认准。
“停一下!”林婉儿突然停下脚步,木棍指向路边的一丛植物,“王大夫,你看这是不是你说的天命精?”
王宁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仔细观察——叶片翠绿,边缘的锯齿清晰,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他心里一喜,伸手拨开叶片,果然看到植株底部挂着细小的果实,呈圆柱状,黄褐色的表面有纵棱,正是他要找的北鹤虱!
“就是它!”王宁从药篓里拿出小锄,小心翼翼地刨开周围的泥土,生怕伤到根部的果实,“鹤虱要采成熟的果实,得轻轻摘,不能扯断枝条,不然明年就长不出新的了。”
林婉儿在一旁帮忙,她学着王宁的样子,指尖捏着果实的根部轻轻一掰,将摘下的鹤虱放进油纸袋里:“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东西,能治村里的病。”
两人正采得专心,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林婉儿反应极快,一把将王宁拉到旁边的岩石后——只见几块碎石从山坡上滚下来,砸在刚才他们站的地方,泥土溅了一地。
“好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