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神药\",专治\"沙枣中毒\"。张阳背着药箱从门前经过,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走进了回春堂——他想亲眼看看,孙玉国口中的\"神药\"究竟是什么。
王宁望着对面的灯火,忽然拿起剪刀,剪下一束开得正盛的沙枣花。\"明天开始,咱们在门口煎药,\"他将花枝插进陶罐,\"让全镇人都看看,沙枣花叶到底是毒是药。\"张娜点亮油灯,灯光映着三人的脸,也映着陶罐里摇曳的银白花瓣,香气在夜色里悄悄弥漫。
百草堂门口支起了药炉,青灰色的陶炉上爬着细密的裂纹,是王宁祖父传下来的老物件。天还没亮,张娜就煮上了沙枣花水,乳白的蒸汽裹着甜香漫过石板路,把早起的麻雀都引来了,落在药铺的檐角歪头张望。
王宁站在炉边,手里攥着本线装的《本草图经》,长衫下摆沾着药汁,却比往日更挺括。王雪将晒好的沙枣叶码在竹匾里,叶片上的银鳞在晨光里闪着碎光,她特意把给二柱止血的那片带斑点的叶子摆在最上面。
\"这是要唱哪出?\"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有人抱着胳膊看热闹,有人替王宁捏把汗。孙玉国带着张阳踱过来,黑绸马褂在人群里格外扎眼,他瞥了眼沸腾的药炉:\"王掌柜这是没病人上门,改卖糖水了?\"
\"孙掌柜来得正好,\"王宁舀出一勺沙枣花水,琥珀色的液体里浮着细碎的花瓣,\"正好让张药师评评,这是否有毒。\"
张阳上前一步,他背着的药箱边角磨得发亮,里面装着他行医三十年的家当。他接过王宁递来的药碗,先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微蹙:\"确实有桂花香,却比桂花多了点草木清气。\"再用指尖沾了点尝了尝,片刻后道:\"味甘带涩,性温不燥,倒是止咳平喘的性子。\"
孙玉国脸色一沉:\"张药师莫要被他骗了!这花看着好看,里头指不定掺了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林婉儿扶着个瘸腿的汉子挤进来,汉子裤管空荡荡的,却精神头十足。\"王掌柜,您看我这腿!\"他撸起裤腿,膝盖处的疤痕已经长平,只剩道浅粉色的印子,\"多亏了您那沙枣胶,不然我这辈子都得拄拐!\"
这是去年摔断腿的赵老汉。林婉儿解开腰间的皮囊,倒出块琥珀色的胶块,阳光透过胶块,能看见里面细密的纹路。\"这沙枣胶是茎枝渗出的汁液凝成,\"她举起胶块让众人细看,\"性平凉,能续筋接骨,赵老汉用它敷了三个月,骨头长得比年轻时还结实。\"
赵老汉连连点头,摸着膝盖笑:\"孙掌柜当时还说我这腿没救了,让我准备后事呢!\"
孙玉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刘二狗在后面扯他的袖子,被他甩开了。\"不过是碰巧罢了!\"他强撑着道,\"那果子呢?你敢让大伙尝尝那'四味果'吗?\"
王宁早有准备。他取出竹刀、铁刀、木刀和芦刀,又拿出四颗新鲜的沙枣果,摆在青石桌上。\"各位乡亲看好了,\"他先用竹刀剖开一颗,果肉乳白色,透着清甜的香气,\"竹刀剖之甘。\"
接着换铁刀,刀锋落下,果肉瞬间泛出微苦的涩味。\"铁刀剖之苦。\"再用木刀,酸意顺着刀锋漫开来,引得前排有人咂舌。最后用芦刀,辛香之气窜得人鼻尖发痒。
\"《酉阳杂俎》记载的'四味',原是因刀具材质不同所致,\"王宁举着四颗剖开的果子,\"并非果子本身有毒,反倒是这甘苦酸辛,暗合肝脾肾肺四经,正因如此,它才能养肝益肾、健脾和胃。\"
有胆大的村民上前尝了竹刀剖开的果肉,咂咂嘴:\"还真甜!像蜜饯似的!\"
就在这时,张阳忽然开口:\"我前日在回春堂,见孙掌柜给人开的'安神药',里头掺了沙枣核。\"他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包药粉,\"这沙枣核性凉,本可治失眠,但若过量,反倒会让人烦躁不安。孙掌柜给的剂量,是药典的三倍。\"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孙玉国慌了神,指着张阳骂:\"你胡说!我何时用过这东西!\"
\"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