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满了病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这是咋了?出啥事儿了?”
王宁看着妹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曾拉着王雪的手说“硬叶栎的果子能涩肠,要是遇上腹泻,找不到药就去山里找”——那时候王雪才十岁,他还以为只是父亲随口说的戏言。“雪儿,”王宁上前一步,抓着妹妹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你还记得爹说的‘硬叶栎’吗?你在山里有没有见过?就是那种结着带刺壳子的果子,里面的果仁能磨成粉的?”
王雪被哥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皱着眉回想:“硬叶栎……是不是叶子又大又硬,结的果子外面裹着好多刺,像个小刺猬似的?”见王宁点头,她眼睛一亮,“我今天在后山山腰看到好多!那树长得可高了,果子挂满了枝头,我还摘了几个想回来玩呢!”说着,她从竹篓的角落里拿出几个圆球形的东西,外面裹着密密麻麻的刺,像个缩小版的栗子壳。
王宁接过那带刺的果子,入手沉甸甸的。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衫的女子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她发髻上插着一支银簪,簪头刻着简单的草药图案,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是护道者林婉儿,她上个月来清溪村考察草药,暂时住在百草堂。
林婉儿走到王宁身边,接过那带刺的果子,翻开手里的书,指着其中一页说:“这是壳斗科锥属的钩锥果实,也就是药书记载的‘钩栗’。你看,书里写着‘钩栗,别名硬叶栎,味甘涩,性平,入肠经,能涩肠止泻’,形态特征也对得上——壳斗带刺,能四瓣开裂,里面的坚果是扁圆锥形。”
王宁凑过去看书上的记载,又对比手里的钩栗,心脏“砰砰”直跳。他转头看向满屋子的病患,又看了看妹妹竹篓里的钩栗,突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或许有了转机。
林婉儿的话音刚落,药铺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屋外的雨声还在淅淅沥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王宁手中那几颗带刺的钩栗上,有好奇,有怀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王宁小心翼翼地捧着钩栗,指尖划过坚硬的刺壳,仿佛捧着救命的火种。他抬头看向林婉儿,眼神里带着确认的意味:“林姑娘,这钩栗的用法,药书上可有记载?”
林婉儿点点头,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滑动,念出上面的文字:“‘取果实去壳后水磨成淀粉,晒干后用温开水调成浆状,加糖,再用沸水冲热服。’此法温和,适合多数痢疾患者,尤其对湿热痢疾导致的久泻不愈,有涩肠固脱之效。”
“水磨成淀粉……”王宁低声重复着,转头看向柜台后的药师张阳。张阳年近四十,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素色长衫,胸前别着个绣着甘草图案的香囊,那是他妻子生前为他缝制的。他平日里话不多,却凭着一手精准的炮制手艺,在村里颇有口碑。此刻,他正凑在药柜旁,仔细观察着钩栗的形态,手指轻轻捏了捏刺壳的硬度。
“掌柜的,这钩栗壳硬,得先把刺壳剥了,取出里面的坚果。”张阳抬起头,眼神专注,“后山的石磨还能用,我这就去清洗干净,再找块细纱布过滤淀粉。只是……这钩栗毕竟是野果入药,咱们得先找个轻症患者试试,确认药效和安全性。”
王宁深以为然,转头看向人群:“谁愿意先试试这钩栗淀粉?若是有效,咱们就能批量炮制,给大家治病。”
人群一阵骚动,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先开口。毕竟,这是从未用过的“野果”,万一有毒,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王掌柜,我来试吧。”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是村东的赵二叔。他约莫五十岁,身形消瘦,此刻正扶着墙站着,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我这病不算重,一天也就拉个三四次,要是试好了,能救大架,要是试不好,也没啥大不了的。”
王宁看着赵二叔,心里满是感激:“赵二叔,多谢你信任。张阳,咱们现在就去炮制钩栗。雪儿,你跟我再去后山一趟,多摘些钩栗回来,越多越好。”
“好!”王雪立刻应下,转身就要去拿采药的工具。张娜却拦住了她,从里屋拿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