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姜调和。孙玉国明知这点,却故意不提醒你,反而倒打一耙,用心何其毒也!”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谁说枇杷叶不能治虚寒咳嗽?”众人回头,只见张阳药师背着药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医书,“《本草纲目》记载,枇杷叶‘蜜炙用,则甘能缓寒’,若嫌其寒,可蜜炙后配伍干姜,虚寒者亦能用之。孙玉国连这点都不懂,也敢开馆行医?”
孙玉国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后,闻言脸色煞白。张阳扫了他一眼,又对王宁道:“我听说你在找枇杷根?前几日钱多多卖给我的,也是这批发霉的货,我正想找他算账。”
真相大白,郑钦文又愧又怒,对着王宁作揖:“王大夫,是我糊涂,被人当枪使了!”村民们也纷纷指责孙玉国,刘二狗见势不妙,早就溜得没影了。
孙玉国灰溜溜地走了,王宁却没松口气。他望着后山的方向,对林婉儿道:“我还是得去采些新鲜枇杷根,林老爷子的腿耽误不得。”
林婉儿点头:“我陪你去,后山我熟。”
两人踏着晨露往山上去,路边的野花开得正盛。王宁想起刚才张阳的话,忽然觉得,这小小的枇杷,牵连的人和事,远比他想的要复杂。而孙玉国背后,似乎还藏着更深的算计。
山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王宁握紧了背上的药篓,眼神变得坚定。不管前路有多少波折,他都要守好这百草堂,守好这枇杷带来的生机与正气。
雨后的丰县带着泥土的腥气,百草堂的门槛上还沾着湿痕。王宁正坐在案前炮制枇杷花,竹筛里的小花呈黄白色,带着细碎的绒毛,经炭火微微烘干后,散发出温润的香气。
“哥,这枇杷花得烘到七分干才行吧?”王雪蹲在一旁帮忙分拣,指尖捏着一朵开得正盛的花,“林姑娘说她爷爷喝了加了枇杷花的药,夜里咳嗽轻多了。”
王宁用竹筷翻动着花堆,点头道:“嗯,过干则香气散,过湿则易霉。这花性温,配着款冬花,最适合老爷子那种风寒久咳。”他抬头看向窗外,“说起来,张阳药师昨天送来的那包川贝,倒是正合用来配枇杷叶,治肺热咳嗽再好不过。”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钱多多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脸色比纸还白。“王、王大夫,救我!”他手里攥着个破布包,浑身都在发抖。
王宁皱眉:“怎么了?”
“是孙玉国!”钱多多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他让我把那批发霉的枇杷根换成好货,塞给我五十两银子,说要……要栽赃你用假药害死人!我没答应,他就放刘二狗来抢我的货,还说要烧了我的药材仓库!”
王雪气得脸通红:“他也太无法无天了!”
王宁却沉住气,盯着钱多多:“你为何现在才说?当初送发霉的枇杷根时,你就该知道他没安好心。”
钱多多低下头,声音嗫嚅:“我……我贪他给的价高,想着你要是没发现,我就能赚笔差价……后来见你没用药,又听说张药师也收到了劣质根,才知道他是想把我们都拖下水。”他把破布包往桌上一放,“这是他给我的银子,我一分没动,王大夫,你可得帮我作证啊!”
王宁没接银子,只道:“孙玉国要栽赃我,总得有个由头。最近谁在用枇杷根入药?”
“除了林老爷子,就是……就是城西的陈寡妇。”钱多多想了想,“她男人前几年落下的关节痛,一直用你的方子,里头就有枇杷根。”
王宁心头一紧,起身抄起药箱:“不好,怕是要出事!”
刚走到门口,就见几个村民抬着个担架匆匆跑来,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陈寡妇,脸色发青,牙关紧咬,浑身抽搐。她儿子哭着喊道:“王大夫!我娘早上喝了药就成这样了!孙掌柜说,是你开的枇杷根有毒!”
人群里立刻响起议论声,孙玉国不知何时站在街角,抱着胳膊冷笑:“我早说过,王宁用的药材不干净。陈寡妇可是喝了他三个月的药,如今变成这样,不是他的责任是谁?”
刘二狗跟着起哄:“肯定是那批发霉的枇杷根!我亲眼看见钱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