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最适合老人虚证。只是炮制费时,十斤鲜果才能得一斤膏。”
王宁看着那罐枸杞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转身对张娜道:“明日起,咱们按林姑娘说的法子泡制枸杞。”又对王雪,“你带些人去沙沟,把没被刨坏的枸杞枝扶正,再围上篱笆,别让牲口糟蹋了。”
接下来几日,百草堂后院晒满了枸杞。白日里,王雪带着村民去采摘,小心地避开未成熟的青果,只摘那些红透的;傍晚收回来,张娜便和林婉儿一起挑拣,去蒂、洗净,摊在竹筛里。林婉儿教她们辨认枸杞的“精气神”:“蒂部带白霜的是好果,捏着硬挺的含籽足,要是软塌塌的,多半被虫蛀了。”
晒到第七日时,枸杞颜色变得像深玛瑙,林婉儿又取来些黄酒,细细喷洒在上面:“这是收其燥性,免得伤了脾胃。”王宁在一旁看着,见她指尖沾着酒液,却丝毫不乱,动作从容得像在绣花——这哪是炮制药材,分明是在雕琢一件珍宝。
这天夜里,孙玉国又让刘二狗去镇口散布谣言,说百草堂请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用的是旁门左道的法子。可话没说完,就被几个老头打断了——其中一个是前日看不清路的老婆婆,此刻正瞪着刘二狗:“我孙儿用百草堂的枸杞泡药酒,腰不疼了,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刘二狗悻悻地走了。林婉儿站在百草堂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对王宁道:“孙玉国的枸杞快见底了。钱多多那批货是陈年老货,他卖得贵,村民们吃了没效,自然会回头。”她抬头看了看天,月光明亮,“只是要提防他狗急跳墙。”
王宁望着后院晾晒的枸杞,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明白,这红果不仅能治病,更能照出人心——是急功近利,还是潜心钻研,终究瞒不过药性的检验。夜风拂过,带来枸杞的甜香,混着灶上杜仲的焦香,在药铺里久久不散。
回春堂的枸杞卖得只剩下半箱时,孙玉国的脸比药柜上的黄连还苦。他攥着钱多多送来的账单,指节捏得发白——那批外地枸杞进价本就高,如今村民们吃了不见效,天天有人上门要退钱,柜上的银子早就空了。
““掌柜的,要不……咱也去采点野枸杞?”刘二狗缩着脖子站在一旁,后腰还贴着从百草堂买来的枸杞杜仲膏。那日被王宁治好后,他心里总有些发虚,见了百草堂的人就绕道走。
“采个屁!”孙玉国把账单摔在他脸上,“王宁那小子把沙沟围起来了,你去抢啊?”他眼珠一转,忽然阴恻恻地笑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今晚你去把那片枸杞丛烧了,我看他还拿什么治病!”
刘二狗吓得一哆嗦:“烧……烧了?那可是乡亲们的指望啊!”
“指望?”孙玉国踹了他一脚,“你的工钱还想要不?去不去?”
月上中天时,刘二狗揣着打火石,鬼鬼祟祟地摸向沙沟。荒漠的夜风寒得像刀子,刮得枸杞枝呜呜作响。他刚划着火柴,就听见身后传来脆生生的呵斥:“住手!”
王雪提着盏马灯冲过来,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枸杞丛上,忽明忽暗。她白天带着村民补种被刨坏的枸杞苗,累得直不起腰,夜里放心不下,干脆守在沙沟边的窝棚里。“刘二狗!你敢烧枸杞丛,我就喊人了!”
刘二狗慌了神,火柴掉在沙地上,火星瞬间灭了。“小丫头片子少管闲事!”他想去推王雪,却被地上的枸杞枝绊了一跤,重重摔在沙砾上,后腰的旧伤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连爬都爬不起来。
王雪举着马灯照他:“你活该!孙玉国让你来的吧?为了赚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正吵着,远处传来脚步声。王宁和林婉儿提着灯笼赶来了——张娜见妹妹半夜没回,放心不下,让王宁去看看,恰好遇上林婉儿。
王宁扶起刘二狗,见他疼得额头冒汗,皱眉道:“怎么又伤着腰了?”他从药箱里取出些枸杞和杜仲,又摸出个小陶罐,“这是新熬的枸杞杜仲膏,先贴上。”
药膏刚敷上,刘二狗就觉得后腰一阵温热,疼竟减轻了大半。他看着王宁,嘴唇哆嗦着:“王大夫……我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