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绵长的滋味来。
秋风卷着细雨,打在百草堂的青瓦上噼啪作响。王宁正坐在案前誊写药方,狼毫笔在宣纸上划过,留下工整的小楷。案上摆着个白瓷碗,里面盛着刚熬好的黑芝麻膏,黑亮的膏体上泛着一层细密的油光,散发出当归与蜂蜜混合的甜香。
“哥,今天的膏方都分完了。”王雪掀着湿漉漉的门帘进来,粗布裙摆滴着水,辫梢的药囊被雨打湿,透出更浓的薄荷香,“李木匠家的丫头头发都长出黑茬了,刚才她娘特意送来一篮子新摘的青菜,说要给咱们添个菜。”
王宁放下笔,看着妹妹冻得发红的鼻尖:“把炭火盆点上,别冻着。”他起身从药柜里取出个小纸包,里面是些炒过的黑芝麻,“拿去给丫头们分了,就当零嘴。”
王雪刚接过来,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个村民举着块芝麻糕冲进来说:“王大夫!您快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百草堂的东西?俺家娃吃了这个,上吐下泻的!”
众人围过去一看,那芝麻糕颜色发灰,上面还沾着些白色的霉点,闻着有股酸败味。王雪皱起眉:“这不是我们做的!我们的芝麻糕用的都是新芝麻,蒸出来是油亮的黑,哪会这样?”
“怎么不是?”人群里挤出个尖嗓子,是孙玉国的远房表亲,平时总在济世堂帮忙,“镇上就你们家卖黑芝麻糕!不是你们的,还能是天上掉下来的?我看你们就是想害死孩子,好卖你们的贵药!”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了锅。有几个没给孩子用药的村民开始动摇,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张屠户急了,把柱子往怀里紧了紧:“不可能!王大夫是好人,怎么会害孩子?”
王宁却异常平静,他接过那块发霉的芝麻糕,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甲刮下一点放在舌尖尝了尝,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糕里的芝麻,是陈年旧芝麻,还掺了米糠充数。”他把芝麻糕举起来给众人看,“我们百草堂的芝麻糕,用的是今年的新芝麻,加了山药粉和蜂蜜,你们看——”他从灶上的蒸笼里取出块刚蒸好的芝麻糕,黑得发亮,断面细腻,“用手一掰就知道,我们的糕质地紧实,他们的发松;我们的入口香甜,他们的带着酸味。再者说,我们的芝麻糕都是现做现卖,从没留过夜的,怎么会发霉?”
那尖嗓子还想狡辩,却被王宁打断:“你说这是我们的东西,可有凭证?我们给孩子们的糕,都盖着百草堂的红印,你这糕上有吗?”
众人一看,果然,王宁手里的芝麻糕上有个小小的“草”字红印,而那块发霉的糕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那尖嗓子顿时哑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人。
王宁目光扫过人群,忽然提高了声音:“孙玉国虽然被抓了,但他的余党还在!他们见孩子们的病渐渐好了,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败坏百草堂的名声!大家想想,是谁最不想看到孩子们好起来?是谁最恨百草堂挡了他的财路?”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众人。有个老汉拍着大腿说:“俺知道了!昨天看见刘二狗的婆娘在杂货铺门口鬼鬼祟祟的,手里就提着个篮子,装着些黑乎乎的东西!”
“俺也看见了!她还跟几个不懂事的婆娘说,百草堂的芝麻糕吃不得,吃了会生病!”
人群的风向立刻变了,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那尖嗓子。他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说:“是刘二狗让俺干的!他说只要把这事闹大,官府就会查百草堂,孙老板就能出来了!俺一时糊涂,就信了他的话啊!”
王宁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惋惜:“为了钱,连孩子的命都不顾,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他转向众人,“大家放心,这事我会报官处理。孩子们的药,我会继续免费供应,直到他们彻底好起来。但从今往后,大家取药时都记着,我们的膏方和糕点,都有百草堂的印记,千万别再被假货骗了。”
正说着,林婉儿拄着竹杖从里屋出来,她刚才一直在给孩子们诊脉,此刻手里拿着几张脉案。“孩子们的脉象都稳了,”她把脉案递给王宁,“尤其是柱子,舌苔也润了,头发根已经冒出黑茬了。”她又转向众人,“黑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