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可知,这病根本不是药材能彻底治愈的?\"她翻开书页,手指点在密密麻麻的批注上,\"书中记载,此病源于水脉污染,葵籽只能治标,若想治本,需...\"
\"住口!\"二当家的刀光一闪,王雪的衣袖被削掉半幅。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破空而来,林婉儿旋身挡在王雪身前,软剑与大刀相撞,火星四溅。
\"二当家好威风。\"林婉儿冷笑,发丝被气劲吹起,\"不过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传出去漕帮的脸往哪搁?\"她手腕翻转,剑招如游龙,直取对方咽喉。
混战一触即发时,人群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孙玉国端坐在马上,身旁跟着十几个护院,手中还捏着封信笺:\"且慢!漕帮二当家,这是官府的查封文书——百草堂私通乱党,谋害人命!\"
他展开黄纸,得意地扫视众人:\"王宁,你勾结漕帮三当家,意图颠覆漕运。如今三当家伏法,你的靠山没了!\"他转向二当家,抛出个沉甸甸的钱袋,\"这是五百两银票,只要你烧了百草堂...\"
\"孙玉国!\"王宁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悲怆,\"你以为勾结官府、煽动漕帮内乱,就能独霸药行?\"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银针——那是为试药留下的痕迹,\"从发病到现在,我每日试药三次,早就发现这病另有蹊跷!\"
他抓起一把葵籽,高声道:\"这病根源在镇西的胭脂河!孙玉国为牟利,默许染坊将废水排入河中,水中寄生虫才是罪魁祸首!葵籽能驱虫,但不治理水源,病永远无法根除!\"
人群顿时哗然。二当家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王雪举起染着黑褐色污渍的水样,\"这是从胭脂河取的水,里面的虫类清晰可见!\"
孙玉国脸色骤变,突然抽出护院腰间的长刀:\"杀了他们!\"护院们蜂拥而上,林婉儿挥剑迎敌,刀光剑影间,王宁突然瞥见孙玉国调转马头,妄图逃跑。
\"哪里走!\"钱多多怒吼一声,抄起扁担追了上去。他在巷口拦住孙玉国的去路,扁担横扫,将其打下马背。孙玉国狼狈爬起,从怀中掏出匕首刺向钱多多,却被后者一把攥住手腕,反手一扭,匕首\"当啷\"落地。
\"你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钱多多将他按在墙上,\"老子当年在茶马古道,见过比你狠十倍的人!\"
此时,远处传来官兵的马蹄声。二当家望着手中的查封文书,突然将其撕成碎片:\"王大夫,此事是我莽撞了。漕帮愿助你治理水源!\"他转头瞪向孙玉国,\"至于这个畜生,交给官府发落!\"
暴雨倾盆,胭脂河畔浊浪翻涌。王宁顶着斗笠立在堤岸,望着墨色河水中翻涌的浮沫,手中竹筷挑起的絮状物在雨幕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那是染坊倾倒的废水与河底腐殖质混合而成的毒瘴。二当家带着漕帮兄弟清理河道时,曾在淤泥里挖出成堆死鱼,鱼腹肿胀如球,鳞片下布满蠕动的寄生虫。
\"王大夫!\"张阳踩着泥泞跑来,油纸包裹的医书在怀中捂得严严实实,\"孙玉国在牢里松口了,三年前他就收了染坊东家的好处,默许污水直排。\"老人眼镜片蒙着水雾,声音里带着怒意,\"为了掩盖真相,他故意散播怪病谣言,想把水搅浑!\"
话音未落,林婉儿的身影从雨帘中疾掠而来。她的淡绿劲装沾满泥浆,软剑上还滴着血水:\"漕帮暗桩传来消息,孙玉国勾结的不止染坊,还有...\"她压低声音,\"知府大人的小舅子。\"
王宁握着竹筷的手青筋暴起。他想起刘二狗临终前紧抓不放的虎头令——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孙玉国挑起漕帮内乱,既断了百草堂的药材来路,又能借官府之手铲除异己,用心之毒令人齿寒。
\"必须让百姓知道真相。\"王宁转身走向镇中心,雨水顺着蓑衣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朵朵水花。他敲响镇公所的铜锣,声音穿透雨幕:\"乡亲们!来胭脂河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