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的眼睛望向窗外,仿佛还能看见山道上凶神恶煞的打手。
张娜正在擦拭药柜的手骤然收紧,青花瓷瓶与木柜碰撞出清脆声响。她快步走到王宁身边,拈起一颗畸形的果仁仔细端详:“这些果仁皱缩干瘪,断面发空,分明是被虫蛀过又烘干的次品。若当真入药,不仅治不了病,还可能...”话未说完,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众人透过雨帘,只见街角处几个灰衣汉子正将麻袋往孙玉国的药铺里拖,其中一个转身时,露出腰间明晃晃的匕首。林婉儿不知何时已倚在门框上,葱绿色的裙裾被风掀起一角,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若有所思道:“看来他们是想彻底断了百草堂的生路。”
王宁的指节捏得发白,抓起斗笠就要往外冲,却被林婉儿伸手拦住。少女的目光扫过他腰间悬挂的酸枣仁香囊,忽然莞尔一笑:“王大夫可知,酸枣仁入药讲究‘熟用安神,生用醒脾’?这其中的炮制之道,或许正是破局关键。”当夜,百草堂后堂烛火通明。王宁挽起袖口,将新到的药材逐一分拣,青铜药碾在他手下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林婉儿倚着雕花窗棂,手中把玩着半片酸枣仁,月光透过窗纸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孙玉国敢如此明目张胆,背后怕是有人撑腰。我前日在茶馆听闻,城里新来个姓赵的药材商,专做见不得光的买卖。”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王雪举着油灯冲进来,辫子散了一半:“有...有人翻墙!”王宁抄起药杵冲出门,正见三道黑影在墙头一闪而过,月光照亮其中一人背上的麻袋——那袋口漏出的,分明是霉变的酸枣仁碎屑。“追!”王宁话音未落,林婉儿已如狸猫般跃上墙头。她浅绿色的裙摆掠过青瓦,在雨夜里划出一道灵动的弧线。转过两个巷口,众人在一处废弃的柴房外停下,浓重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柴房内,钱多多被反绑在梁柱上,嘴角淤青,面前的麻袋里堆满了与白天相同的劣质酸枣仁。见王宁等人闯进来,老人浑浊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们...他们说要是敢说出去,就烧了我的药田...”林婉儿蹲下身为钱多多松绑,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老人手腕的淤青,瞳孔微微收缩。她突然扯下钱多多衣袖,露出手臂上新鲜的烙铁烫伤,形状赫然是个“赵”字。“看来我们猜对了。”少女起身掸了掸裙摆,目光冷如寒星,“孙玉国不过是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想垄断整个青河的药材生意。”
回到百草堂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王宁将掺假的酸枣仁摊在案板上,拿起一颗完整的果仁在油灯下细细端详。烛光摇曳中,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教诲:“酸枣仁安神,贵在‘水火相济’。炒制时若能把握火候,使其外皮微焦而内里莹润,药效方能发挥极致。”“我有办法了!”他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孙玉国他们以为用劣质药材就能击垮我们,却不知酸枣仁的妙用,本就不在其形。”
张娜若有所思地拿起药碾:“你是说,用特殊的炮制方法?可我们只有这些次品,就算炮制得当...”“不试试怎么知道?”王宁挽起袖子,将霉变的酸枣仁倒入铁锅。柴火噼啪作响,果仁在铁锅中翻滚,渐渐散发出焦香。林婉儿倚在门边,看着他额角沁出的汗珠,忽然轻笑出声:“王大夫可知,这翻炒酸枣仁的样子,倒有几分像在与敌人过招?”
晨光初现时,一锅深褐色的酸枣仁终于炮制完成。王宁取出少许研磨成粉,用温水冲开,递给整夜未眠的钱多多:“钱老板,你常年奔波,失眠多梦,正好试试这药。”老人端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动:“王大夫,我...我对不起你们。”“过去的事不必再提。”王宁拍了拍老人肩膀,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从今天起,我们就用这酸枣仁,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看看,百草堂的药,从来不是靠药材贵贱取胜。”
而此时,孙玉国的药铺里,赵姓商人把玩着翡翠扳指,听着手下汇报昨夜的行动。当听到百草堂不仅没被击垮,反而在研究新的炮制方法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不过,就凭几个毛头小子,也想坏我的事?”他将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