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来的?”林川愣了一下。
津源到铁林谷足有八十里,快马都要一两个时辰,走路怕是得耗上大半天。
沈砚低下头:“是……是步行来的。”
林川皱起眉,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宫珏。
南宫珏立刻会意,开口道:“沈知县,按朝廷规制,知县出行可配驿马或轿子,就算县府拮据,八十里路租一头毛驴也花不了几个钱,何至于这般折腾自己?”
“这……”沈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能省则省嘛……县府的银子要留着给百姓买种子,实在舍不得花在这些虚耗上。”
林川心中一叹:“怀瑾,安排一下,给沈知县挑一匹温顺的马,再配一辆轻便马车,费用我出。”
“是,大人。”怀瑾应声要退。
“县伯,万万不可!”
沈砚连忙拦住他,“下官自幼读圣贤书,深知‘节用而爱人’的道理,岂能为一己之便动用您的私财?再说这也不合规矩……”
南宫珏打断他:“沈知县,你既说到’节用而爱人’,那应该知道此处的‘节用’,是戒奢糜、杜浪费,而非苛待自身、贻误公事。你为省几两租驴钱,徒步八十里山路,鞋破趾露,若是中途染了风寒,或是累倒在路上,津源县的事务谁来主持?”
沈砚听了一愣。
南宫珏继续说道:“政者,正也。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你身为一县之主,当以勤政为要,而非以苦行博名。一辆马车,看似花费银钱,实则能让你往返铁林谷节省大半时日。这些时日,你能多勘察几处农田水利,多处理几件百姓纠纷,这才是’节用而爱人’的真义,岂是虚耗二字能概括的?”
“下官……”沈砚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南宫珏又道:“再说规矩。朝廷设驿马、许官员置车,本就是为了让地方官能高效理事。你硬要弃之便装,徒步奔波,看似守了节用的规矩,实则违了勤政的本心。林大人给你配马车,不是纵容奢靡,是让你能更好地为津源百姓做事。这其中的轻重,你该分得清。”
这番话引经据典,说得条理分明。
沈砚脸上的局促渐渐褪去,若有所思。
他沉默片刻,深深一揖:“南宫先生所言极是,是下官钻了牛角尖,忽略了勤政的根本。县伯的好意,下官……愧领了。”
林川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吧,这次急着赶来,又是哪里缺银子了?”
“哪里都缺啊!”
沈砚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又赶紧改口,“不不不,县伯误会了,下官这次来,不是为了银子。”
“不为银子?那是为了什么?”林川有些意外。
沈砚挺直腰板,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