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喧嚣渐渐平息。
铁林谷的战兵们开始清理战场,补刀未死的敌人。
山坡上下,伏击者的尸体横七竖八,足足有近三百具,逃走的也有数十人。
这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最终演变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狗哥,抓了几个活口!”
一名疤脸老兵拖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俘虏走了过来,扔在地上。
其他战兵也押过来三个,一共五个活口。
二狗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目光扫过这几个俘虏。
他们衣着杂乱,面带惊恐,身上带着伤。
“说!谁派你们来的?”
疤脸老兵一脚踹在一个俘虏身上,厉声喝道。
那俘虏吃痛,蜷缩着身子,带着哭腔喊道:
“好汉饶命!是……是河西船帮的罗帮主!是罗千帆派我们来的!他说……说做了这趟买卖,重重有赏!”
“要杀就杀!”另一个俘虏似乎想表现得硬气点,梗着脖子道:“罗帮主会为我们报仇的!”
“河西船帮?”
周围的战兵一听,顿时炸了锅。
刚刚才和罗千帆谈完,转身就派人来截杀?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妈的!罗千帆这老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狗哥!咱们杀回去!端了那破码头!把那老小子的脑袋拧下来!”
“对!杀回去!为弟兄们报仇!”
群情激愤,战刀出鞘,寒光闪闪,恨不得立刻转身杀向黄河渡口。
二狗没有说话。
他蹲下身,打量着这几个俘虏,然后伸出手,抓起一个俘虏的手腕。
“你干嘛?”那俘虏浑身一颤,不敢挣扎。
二狗翻看他的手掌。
手掌粗糙,有老茧,但那是长期握刀形成的茧子,分布均匀,指关节粗大。
他又看向另一个俘虏,同样检查了他的手。
然后,他扯开一个俘虏的衣襟,看了看他的胸膛和肩膀。
皮肤不算白皙,但绝不像罗千帆和那些船帮水手那样,是长年累月被河风吹被日头烤出的那种泛着油光的黧黑。
二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玩味的笑意。
“河西船帮,是吧?”
他盯着方才那个嘴最硬、梗着脖子的俘虏,慢条斯理地将战刀从鞘中抽了出来。
刀身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是……是又怎样!”
那俘虏看到他抽刀,脸色发白,但兀自强撑。
“哦?真是河西船帮的好汉?”
二狗语气平淡,冲旁边的疤脸老兵递了个眼色。
老兵心领神会,咧嘴狞笑一下,上前一步,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抓住那俘虏的肩膀,另一只手死死将其手臂按在地上,将手腕暴露出来。
“是……啊——!!!!”
那俘虏“是”字刚出口,便化作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只见二狗手起刀落。
刀光一闪而过!
那只被按在地上的手腕应声而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断手还在地上微微抽搐。
“河西船帮?”
二狗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珠,语气依旧平淡。
仿佛刚才只是切了根草。
他目光扫过其他几个面无人色的俘虏。
“噗通”一声,旁边一个胆小的俘虏直接吓瘫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骚臭味弥漫开来。
另外几个活口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地磕头喊道: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
“我们说!我们说实话!”
“不是船帮!不是船帮的人!”
“是程将军府上的刘管事指使我们干的!他给我们钱,让我们扮作船帮的人在此截杀!务必……务必一个不留!事后若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