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爽不爽!”
大棒槌踢开脚边的残肢,骂骂咧咧,
“有没有能打的?陪老子过两招!”
回答他的只有战兵们沉默的砍杀声和弩箭的尖啸。
几乎同时,寨子侧后方的排水豁口处,周虎泥鳅一样钻了进来。
他身后,战兵们鱼贯而入。
“二队占左边棚屋!三队控制马圈!快!快!快!”
寨子瞬间炸营!
惊恐的尖叫、绝望的哀嚎、兵刃的碰撞响成一片。
乌合之众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毫无抵抗之力,像没头苍蝇般乱窜。
有人想往马圈跑,被精准的箭矢射倒;有人想翻墙逃走,刚爬上墙头就被飞来的短矛钉穿。而此刻,寨西的土梁后面。
困和尚光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牛眼死死盯着乱哄哄的西门。
寨内杀声骤起,骨哨尖鸣,一群响马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困和尚猛地站起身。
“阿弥陀佛——”
他声如洪钟地宣了一声佛号,“尔等孽障,祸乱苍生,今日佛爷送你们早登极乐!善哉善哉!”
话音未落,他已如一尊发怒的金刚,挥舞着一根沉重的铁禅杖,率先冲下土梁!
他在陌刀队训练最久,双手武器用的也越来越顺手,林川便让铁匠给他打了一把禅杖,说这等佛门兵器,才配得上他这个血和尚。
“我佛慈悲!”
困和尚大吼着,禅杖带着恶风横扫过去,当场将跑在最前面的两个响马砸得筋断骨折。
“施主留步!西方路远,送你一程!”
他一边念叨,手下却毫不留情,禅杖或砸或捅,所向披靡。
另一个响马从侧面举刀砍来,困和尚看也不看,反手一杖戳去,正中胸口,那人直接倒飞出去,死得不能再死了。
“罪过罪过!”
他每放倒一个,必高宣一声佛号,可手上的禅杖却舞得如同风车,效率比旁边用刀枪的士兵还高。那场面,既血腥又透着一种诡异。身边的战兵却早已习惯,只是默契地配合着他,将试图逃窜的溃兵一个不落地堵回去,或者就地格杀。
寨内的抵抗在三方夹击下迅速土崩瓦解。
不到两刻钟,奢延寨便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零星垂死的呻吟。
独眼龙踩着满地的狼藉走进寨子,看着各队开始肃清残敌、清点缴获。
大棒槌还在那骂骂咧咧地说不过瘾;周虎已经带着人把值钱的财物都归拢到了一起,正拿着个小本子登记;而困和尚则站在西门口那一堆被他超度的尸首前,拄着禅杖,一脸肃穆地念着往生咒。
独眼龙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和尚,下次超度……能不能等全杀完了再念?你这边念经那边砸人,挺吓人的。”
困和尚睁开眼,一本正经地合十道:“千户此言差矣。早念一刻,早脱苦海。此乃大功德,大慈悲。”
独眼龙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摆摆手:“行行行,你功德无量。赶紧带人把战场打扫干净!”
“善哉善哉!”困和尚躬身应道,转身又对战兵们中气十足地喊道:“都动作快点!超度完了好回去向大人复命!”
“千户!清点完毕。”
周虎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毙敌四百九十余人,没有活口。缴获财物三千多两银子,有两百多匹马。我方轻伤五人,无阵亡。”
独眼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把旗插上!”
“脑袋呢?”周虎指了指不远处割下来的韩匡那颗硕大的头颅。
“把这旗和脑袋,挂到寨门上去。让过往的人都看看,挡镰刀军路的下场。”
很快,一面崭新的黑底镰刀旗,在奢延寨的最高点升起。
旗下,韩匡的首级被悬在半空,无声地晃动着。
“给大人报捷:奢延寨已平,无定河通道打通。”
独眼龙下令,“救治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