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十万石粮,就在眼前的粮库里。”
林川冷冷地盯着钱大富,“你现在便可凭券兑粮,去吧!”
钱大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幸亏旁边伙计死死架住才勉强站稳。
“这……这……”
钱大富魂不守舍,下意识地喃喃道。
不兑?众目睽睽之下反悔?
兑?这十五万石砸手里的陈粮,足以让丰裕号赔得倾家荡产!
林川根本不给他权衡的时间,转身对亲卫一挥手:“来人!带钱掌柜验券兑粮!”
“喏!”
几名早就按捺不住的亲卫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架起瘫软的钱大富就往粮库拖。
身后一众粮行掌柜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沉重的库门轰然洞开。
堆积如山的粮袋撞入眼帘,钱大富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
他猛地爆发出一股蛮力,嘶声尖叫:“不兑了!林将军!我不兑了!!”
十五万石陈粮烂在手里,不如留着粮券等秋后换新粮!
亲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悔弄得一怔。
林川挑眉:“钱掌柜说什么?”
“将军!小的知错了!这粮…我不兑了!”
钱大富涕泪横流地扑倒在地。
“不兑了?”林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对对对!不兑了!”
“妈的,耍我们玩呢?!”
一名暴脾气亲卫抡圆了胳膊,一巴掌狠狠扇在钱大富脸上!
“啪——”
脆响震彻粮库,所有围观者都倒吸一口冷气。
钱大富捂着肿起的脸嚎啕大哭:“大人!我真不兑了啊!!”
“不兑了?”林川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声调陡然拔高:“来人!”
“在!”亲卫齐声应喝。
“钱大富聚众闹事、戏耍官府——绑了!”
“喏!”
“啊?!将军饶命啊!!”
钱大富被反剪双臂捆成粽子,拼命以头抢地。
林川俯身盯着他血泪模糊的脸,一字一顿问:“最后问一遍——兑,还是不兑?”
钱大富彻底崩溃,喉咙里挤出绝望的呜咽:“兑!我兑——”
“真兑?”
“真兑!真兑啊——!”
“验券!”
林川一挥手,桌椅算盘顷刻摆到了面前。
……
人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方才钱大富明明已经跪地求饶说不兑了,为何林将军不顺水推舟,反而强逼着他继续兑粮?这不合常理啊!
知府秦明德心头狂跳,他再也按捺不住,趁着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粮仓,一把将林川拽到旁边一处无人的地方。
“贤婿!”秦明德压着嗓子,“你跟我说实话,这次船队到底带回来多少粮食?”
林川左右看看,凑近低声道:“五万石。”
“五万石?!”秦明德眼前一黑,“你是说......眼下这码头、这粮库,所有的粮加起来,统共只有五万石?”
“正是。”林川点头。
“那、那还有五万石存粮呢?”
“没了,就这么多!”
秦明德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也就是说......现在满打满算只有五万石粮,你却要兑给他十万石?!你这是要......要闯下弥天大祸啊!”
“他若不兑,难道等秋后真给他十二万石新粮?”
“可眼下也不够啊!”秦明德急得跺脚,“一旦开仓见底怎么办?!”
“岳父大人稍安勿躁。”林川扶住他颤抖的手臂,“小婿自有安排。”
“我、我如何安得了心啊......”秦明德看着林川镇定自若的模样,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