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代,火药并非稀罕物。
但世人对它的运用,尚停留在“响器”层面。
究其根源,在于这黑褐色的粉末天生带着暴烈脾性:
硝石未经提纯,硫炭配比混沌,遇潮结块如泥,见火又易炸膛,
稍有不慎便是炸炉焚身的惨祸。
在大乾王朝,从官方军器监到山野作坊,
无人深究“为何有的火药只冒烟、有的能炸石”,
只知依葫芦画瓢地碾磨混合,美其名曰“炮制”。
林川让胡大勇派人去后山挖来硝土,倒入陶瓮。
加水煮沸后用麻布过滤,琥珀色的溶液渐渐变得澄清。
胡大勇蹲在一旁扇火:
“师父,这硝水怎么看着像蜂蜜。”
“这比蜂蜜可金贵。”
林川用木勺舀起溶液,对着烛光观察悬浮物,
“卫城军器监舍不得花功夫提纯,才让火药跟烂泥似的。”
“啊?这是在做火药?”胡大勇惊道。
扇子“当啷”掉进炭盆,溅起的火星燎到他裤脚。
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子离陶瓮却远了几分。
“军器监的人只知道往火药里掺泥沙充数。”
林川用麻布滤出清液,指腹蹭过布面上的白色结晶,
“你闻闻这味儿,正宗的硝石该是苦的,他们的火药却带着尿骚。八成是拿尿泡过硝土,省了蒸煮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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