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如同一把无形的重锤,砸在四位长老的心脏上。
“你……你说什么?”
一位长老颤抖着问,他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大长老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死死地锁定着朱淋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把话说清楚!”
“钥匙,就是你们的修为,你们的寿元,你们用数百年光阴换来的……这身朱雀神力。”
朱淋清,或者说,占据着这具躯体的那个“存在”
,终于撕下了伪装。
她的气质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那个心怀宗门的圣女,而是一种古老、浩瀚、非人的漠然。
仿佛高居于九天之上的神只,在俯瞰一群挣扎的蝼蚁。
“时机已至。”
她看向长老议会,宣布道,“助我彻底掌控这具躯体,引动你们体内的‘源海’之力,灌注到那扇门的‘门环’之上,我们才能开启真正的‘归墟之门’。”
“夺舍!”
大长老脑中警钟狂鸣,他终于反应过来,“你不是朱淋清!
你夺舍了圣女的身体!”
“夺舍?不,这只是暂时的‘寄宿’。”
那个“存在”
纠正道,言语间没有半分情绪,“这具身体,是她自愿献给我的。
为了迎接一个更伟大的时代。”
幽泉长老面色惨白,他喃喃自语:“源海……她说了‘源海’……传说中的力量之源……”
他的恐惧,正在被一种更加炽热的贪婪所取代。
“你们没有时间犹豫。”
那个“存在”
的宣告冰冷而残酷,“‘门’的提前异动,已经惊动了不该被惊动的东西。
很快,‘本源巡弋者’就会循着这丝缝隙而来。
届时,蓬莱仙岛,当其冲!”
“本源巡弋者?”
这个陌生的名词,让四位长老齐齐色变。
他们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光是这几个字,就带来了一种源自神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战栗。
那是低等生命面对高等存在时,最原始的恐惧。
“要么,助我。
要么,死。”
她给出了最后的通牒,简单,直接,不留任何余地。
“妖言惑众!”
大长老须皆张,怒火压倒了恐惧,“你想吸干我们的修为,用我们四人的性命为你做嫁衣!
我蓬莱传承千年,岂能毁于你这妖物之手!”
“毁?”
那个“存在”
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不带任何暖意,只是纯粹的音节,“你们以为自己还有选择吗?看看他。”
她指向了池中那个痛苦挣扎的身影。
张帆的身体已经漂移到了光门的边缘,半个身子几乎要没入那片虚无的光影之中。
他身上的皮肤,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仿佛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丝丝缕缕的黑气与金红色的火焰从裂痕中溢出,又被光门贪婪地吸走。
“他体内的那颗‘种子’,是稳定初开之‘门’的关键‘镇石’。”
她解释着,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没有他,门开的瞬间就会坍塌。
没有你们的力量,我们连开启它的资格都没有。
而没有我,你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她的话,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捆绑在了一起。
张帆是“镇石”
。
四位长老是“钥匙”
。
而她,是那个掌握着一切的“开锁人”
。
“我……我愿意!”
幽泉长老第一个屈服了。
他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病态的亢奋。
“大长老!
你听到了吗?源海!
归墟之门!
这是传说!
是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