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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撑不住了!
你有什么底牌赶紧用,不然我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当祭品!”
张帆当然听到了。
事实上,在朱淋清开口的瞬间,他承受的压力就骤然一轻。
那股锁定他、让他动弹不得的意志,因为其主人的内斗而变得混乱。
他体内的死印,也在这片刻的喘息中,从极致的恐惧里稍稍平复。
但那股来自岛屿深处的原始意志,依旧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灵魂之上。
他能做什么?
跑?往哪跑?整座岛屿都被封锁了。
打?拿什么打?他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劲。
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这个让他生不如死的死印。
可这玩意儿现在比他还怂,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点。
就在这时,那股来自蓬莱仙岛最深处的混沌意志,似乎也察觉到了“朝圣者”
身体里的异常。
它没有智慧,没有情感,但它有本能。
一个“容器”
里,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在争斗。
这在它看来,是一种……污染。
嗡——
那声苏醒时的低沉共鸣,再次响起。
这一次,它不再是中立的旁观,而是带上了一种审视的意味。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从天地之间,缓缓地、却不容抗拒地,朝着“朝圣者”
挤压过去。
它要净化这个被污染的“容器”
。
“该死!”
“朝圣者”
的意志中,透出强烈的烦躁。
她腹背受敌。
内有朱淋清的意志在玉石俱焚般的反抗,外有这整座岛屿的原始意志在施加压力。
她走向蓬莱深处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
她必须先解决内部问题。
“既然你急着寻死,我便成全你!”
“朝圣者”
的意志骤然收缩,不再理会薛无算等人,也不再试图压制那来自地脉的伟力,而是将全部力量,都转向了体内那片金色的意识海洋。
“以‘门’之名,我将你彻底抹杀!”
她的意志化作一片黑暗的深渊,要将朱淋清那点反抗的火光彻底吞噬。
“啊——!”
一声不属于任何人的尖啸,从“朝圣者”
的体内传出。
那不是朱淋清的声音,也不是“朝圣者”
的意志,而是两种极端力量对撞时,产生的灵魂撕裂之音。
“朝圣者”
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收缩。
她周围的空间,也随之扭曲、破碎。
禁锢着薛无算和柳乘风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机会!”
薛无算想也不想,一把拉起旁边的柳乘风,“走!”
往哪走?
他不知道!
但他清楚,留在这里,等那个怪物稳定下来,他们连当祭品的资格都没有,只会被余波碾成粉末。
“不能走!”
张帆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乱石堆后传来。
他扶着一块岩石,勉强站了起来,嘴角还挂着黑色的血迹。
“走了,她就真的死了!”
薛无算脚步一顿,回头怒吼:“不走我们都得死!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我保不住自己,但也不能看着她白白送死!”
张帆的胸膛剧烈起伏,“她是在为我争取时间!”
“那你倒是用啊!”
薛无算快要疯了,“你站在这里吵架,就是你利用时间的方式?”
“我……”
张帆语塞。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死印在咆哮,贪婪地盯着岛屿深处,却又恐惧地看着不远处的“朝圣者”
。
两种矛盾的情绪,快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