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将那套自欺欺人的说辞全都吼了出来。
李思源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朱淋清在张帆身后,听着这些话,身体抖得愈厉害。
她终于懂了,自己这桩风光无限的婚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献祭仪式的伪装。
她不是皇后,她是要被献祭的祭品的枷锁。
“神力?”
张帆停下脚步,他站在赵景面前,居高临下。
“你管那个东西,叫神力?”
他抬起手,指向天空。
随着他的动作,那翻滚的血云中,一根巨大的、由血色能量构成的触手,缓缓地、坚定地,向着皇城探了下来。
那触手之上,布满了眼睛。
千万只眼睛,齐刷刷地张开,每一只都倒映着贪婪与饥渴。
这不是神力。
这是世间最深沉的邪祟与污秽。
“你把它请到我的家里来。”
张帆的语气冷了下去,不再有任何情绪,只剩下纯粹的、不含杂质的杀意。
“用我的东西做交易。”
“现在,还要我来当承载它污秽的瓶子?”
他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刺入赵景和李思源的骨髓。
“赵景,你罪该万死。”
“不!
救我!
先生救我!”
赵景彻底疯了,他手脚并用地爬向张帆,想要抓住他的袍角,“孤错了!
孤真的错了!
孤是被猪油蒙了心!
是蓬莱的妖人骗了我!
先生,您有通天彻地之能,快!
快杀了它!
杀了它!”
他指着天空中那根正在缓缓降下的血色触手,脸上涕泪横流。
张帆没有理会他的乞求。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根越来越近的触手,计算着它的度和其中蕴含的能量层级。
“我凭什么要救你?”
张帆反问。
赵景的动作僵住了。
“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选择。”
张帆陈述着事实,“你选择了引狼入室,来解决你所谓的‘麻烦’。
然后,你又选择了献出一切,来讨好这头狼。”
“现在,狼要吃人了,你却让我来挥刀?”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血色触手已经降至皇城上空,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宫殿。
那千万只眼睛,全都聚焦在了张帆的身上。
一股庞大的吸力,从触手上出,目标直指张帆。
但张帆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股力量,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低下头,重新看着赵景。
“你以为,我是夏国的守护者。”
“错了。”
“我只是住在这里。”
“而你,”
张帆对着这个已经失魂落魄的帝王,说出了最后的判词,“弄脏了我的院子。”
话音落下。
他不再看任何人。
他抬起头,迎向那根遮天蔽日的血色触手。
“我说过。”
“滚下来。”
“或者,”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我上去,拆了你。”
下一秒,张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