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孤知道,先生不在乎夏国,不在乎赵氏的江山。
但先生总该在乎脚下的这片土地,在乎身边的人。”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这,是合作的基础。”
这位太子,比李思源要聪明得多。
他没有谈虚无缥缈的家国大义,也没有用高官厚禄去诱惑。
他只谈最现实的利害。
张帆沉默了片刻。
他看着身边的朱淋清,看着柳乘风和楼主,又看了一眼远处那片死寂与生机并存的山谷。
赵景的话,说对了一半。
他的确不在乎万民,但他不能不在乎这片他赖以存身的根基。
夏国如果乱了,崩溃了,对他前往蓬莱的计划,百害而无一利。
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一个能不断为他提供资源的机器。
“好。”
张帆缓缓点头,吐出一个字。
赵景的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丝喜色。
他身后的老者们,也都明显松弛下来。
李思源更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有了些许活气。
他们都以为,事情成了。
“我答应。”
张帆接着说。
赵景脸上的喜色更浓,正要开口。
“但是。”
张帆的话锋,陡然一转。
“‘守护者’这个名头,我不喜欢。”
他慢条斯理地说,“听起来,像一条摇着尾巴的狗。”
赵景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先生……”
“我来重新定义一下这个职位。”
张帆无视了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第一,我守护的,不是万民,是秩序。
是夏国这个机器,能够正常运转的秩序。
因为我需要它为我所用。
百姓安居,国家稳定,你们才能更好地为我铺路。”
“第二,我不是你们的臣子,更不是你们的刀。
我们之间,不是君臣,不是同僚。
我是我,你们是你们。
我的命令,你们必须执行。
你们的请求,我看心情。”
“第三……”
张帆顿了顿,看向赵景,“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他的逻辑,依旧清晰得可怕。
“我接受‘守护者’之职,只为守护,不为权柄。”
这句话,让赵景愣住了。
他有些没跟上张帆的思路。
前半段还狂妄到极致,怎么突然说出如此高尚之言?
“若夏国……”
张帆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背离万民,致使天下大乱,秩序崩坏……”
他看着赵景,也看着李思源。
“那么,这台机器对我来说就失去了价值。”
“吾,必离去。”
赵景的大脑,在飞运转。
他终于理解了。
张帆不是在表达什么高尚的品德。
他是在讲述一个最冰冷的现实。
他要的,是一个能为他所用的、高效运转的夏国。
如果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连让百姓活下去、维持最基本的稳定都做不到,导致国家分崩离析,那这个工具就等于报废了。
一个报废的工具,他会毫不犹豫地丢掉。
“守护万民”
,不是他的慈悲,而是他对工具的基本性能要求。
何等的……理所当然。
赵景心中翻江倒海,脸上却恢复了平静。
他比李思源更懂得审时度势。
“孤……明白了。”
他艰难地开口,“先生之言,便是夏国之法。”
他从身后一名老者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盒。
“这是‘守护者’的印玺,以昆仑暖玉制成,上刻‘山河永固’。
从今日起,见此印,如见孤。”
赵景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