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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单。
张帆心头雪亮。
李信那只老狐狸,看似妥协,实则步步为营。
他去坤字殿是真,但他也留下了后手。
只要张帆这边有任何问题,这支队伍会立刻执行清理。
他们所谓去核对名录,更像是一场验尸。
如果坤字殿的“巫祀骨罐”
还在,那他们三个就是凭空捏造罪名的贼人,死不足惜。
如果骨罐真的没了,那他们就是知晓绝密的外人,更要死。
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站在悬崖边上。
唯一的生机,就是把水搅得更浑,浑到李信不敢轻易下手,不得不依靠他们去查出内鬼。
不多时,一座宏伟的宫殿出现在神道尽头。
祭祀殿。
整座大殿由巨大的黑岩砌成,没有一根梁柱,穹顶高耸,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殿门紧闭,门口立着两尊面目狰狞的铜浇异兽。
虬髯队正上前,用一种特殊的节奏叩击殿门。
“三长两短,开门。”
沉重的门轴转动声响起,殿门开了一道缝。
一个须皆白的老宦官从门后探出头,他提着一盏灯笼,灯火幽幽,照得他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宛如风干的橘皮。
“王队,指挥使大人不是下令,今夜任何人不得靠近祭祀重地吗?”
老宦官的嗓音尖细刺耳。
“少废话,陈监。”
虬髯队正亮出一块令牌,“指挥使大人有令,带三个嫌犯,核对坤字配殿的器物名录。
开门。”
陈监看到令牌,脸上的疑虑消退了些,但看向张帆三人的表情却充满了嫌恶与警惕。
他慢吞吞地打开殿门,侧身让开。
“进来吧。
手脚都放干净点,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比你们的命要金贵。”
大殿内,阴冷潮湿。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纸张和香烛混合的味道。
一排排巨大的楠木书架顶天立地,上面摆满了各种卷宗和名录,从开国之初到如今,数百年的皇家秘辛,似乎都沉睡在这里。
“坤字殿的名录,在东三架。”
陈监指了一个方向,便抱着灯笼站到一旁,像个监工。
虬髯队正则对手下做了个手势。
“你们两个,守住门口。
你们四个,跟我进去,盯着他们。
他们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格杀勿论。”
“是!”
十几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去找吧。”
虬髯队正对着张帆冷笑,“我看着你们找。
希望你们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贺清源此刻反倒成了唯一的希望。
他是礼部侍郎,对这些名录的规制最清楚。
他强忍着恐惧,走到东边的第三排书架前,哆哆嗦嗦地举起火烛,开始寻找。
“甲、乙、丙……天、地、玄、黄……”
他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在一排排卷宗的标签上划过。
张帆和朱淋清站在他身后,被四个玄甲卫围着,一动也不能动。
张帆没有去看那些书架,他的感知力已经散开,像无形的触手,探索着这座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阵法……这里有阵法。
不止一个。
除了基础的防御和示警阵法,还有……某种更阴毒的东西。
他的感知停留在大殿中央的一块地砖上。
那块地砖与其他地砖毫无二致,但在能量层面,它下面却是一个微小的节点,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维系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运转。
“找到了!”
贺清源忽然出一声惊呼,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从书架高处抽出一本厚重的册子,上面用篆体写着“坤·器物总录”
。
他抱着册子,小跑到一张长案前,迫不及待地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