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地牢,阴冷潮湿。
王少杰被缚于刑架,脸色惨白如纸,再无半分世家公子的倨傲。
求生的本能压垮了他所有的尊严。
“我说!
我全说!
求你们饶我一命!”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语极快,生怕慢了半拍就会被灭口,“是皇室牵的头!
我们王家,还有李家、赵家,都参与了!
我们觊觎的……是张前辈你流传在外的单方,还有……还有传说中的天医秘藏!”
张帆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
朱淋清立于他身侧,周身气息清洌,那双曾被仇恨与诅咒蒙尘的眸子,此刻清明得如一汪寒潭。
她没有开口,但紧握的拳指节泛白,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皇室老祖承诺,事成之后,单方共享,秘藏中的奇珍异宝,各凭本事!”
王少杰像是倒豆子般,将所有肮脏的交易和盘托出,“我……我只是个执行者,负责在京都散布消息,联络各家……我也是被逼的!
我不想死啊!”
“废物。”
一个冰冷的女声从地牢另一侧传来,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被另一道禁制锁住的柳青青缓缓抬头,乱下是一张苍白却异常艳丽的脸,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王少杰,你们王家也配称世家?几句恐吓就让你把祖宗都卖了。”
王少杰身体一颤,色厉内荏地吼道:“柳青青!
你个疯女人!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你们柳家不也一样参与了?装什么清高!”
“参与?”
柳青青笑得更厉害了,那笑声在地牢中回荡,尖锐刺耳,“我们柳家可不是为了什么单方秘藏。
我们,是来讨债的。”
她视线越过王少杰,死死地盯在张帆身上,那眼神中的怨毒,比皇室老祖临死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帆,张家天医的后人,你该死。
还有你,朱淋清,朱家的余孽,你也该死。
你们两家,都该被挫骨扬灰,血债血偿!”
朱淋清眉头一蹙:“我朱家与你柳家何仇何怨?”
“何仇何怨?”
柳青青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百年前,我柳家先祖柳苍,与你们朱家先祖一样,也是张天医的追随者,是所谓的守护者之一!”
守护者。
这个词让张帆心中一动。
老祖密室的密卷中,曾提及当年围剿张天医的世家中,有几个家族临阵倒戈,似乎另有图谋,但记载语焉不详。
“守护者,却落得什么下场?”
柳青青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恨意,“皇室围杀失败,迁怒于所有盟友!
你们朱家被下了阴毒的诅咒,苟延残喘。
我柳家呢?我柳家先祖柳苍,为了掩护张天医撤离,力战而死!
整个家族被连根拔起,血流成河!
只有一脉旁支隐姓埋名,苟活至今!”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血丝密布:“我们世代背负着血海深仇,却还要顶着‘守护者’这个可笑的名号!
凭什么你们张家可以隐遁世外,凭什么你们朱家还能在京都立足?而我们柳家,就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在黑暗里,被世人遗忘!”
这番话,信息量巨大。
张帆念头电转,将线索瞬间串联。
原来当年的盟友不止朱家。
柳家的遭遇,比朱家惨烈百倍。
难怪她会有如此深重的怨恨。
这恨意,并非针对皇室,而是迁怒到了被守护的张家和境遇稍好的朱家身上。
“所以,你们的报复,就是与仇人为伍,对付盟友的后人?”
张帆终于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盟友?”
柳青青嗤笑,“从张天医抛下我们独自逃生的那一刻起,所谓的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