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挺招人喜欢的。
那么小的人儿，巴掌大的脸，小嘴一抿一抿，居然还会冲他眨眼睛！
就是这丫头太爱哭了点。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冲他笑了一下，下一瞬就瘪嘴嚎起来，哭得惊天动地。
要不是她一哭再哭，凤仪宫那些耳目众多的嬷嬷也不会察觉异样，更不会抓他个正着。
楚烨轩撇了撇嘴。
只不过……
他确实后悔了。
后悔没计划周全，没探好路线，也没算准宫人巡逻的时辰，这才被人逮个正着。
还得劳烦母妃亲自去赔笑脸，低声下气地把他领回来。
丢了面子不说，还挨了一顿训。
下次再行动，他一定要更加小心，绝不再犯同样的错！
他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眉头微微蹙起。
刚一回到未央宫的大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
眼前的一幕让他愣在原地。
李妈妈和一群宫女整整齐齐跪在殿前冰冷的石板上，头低垂着，背脊僵直，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放在膝上。
“母妃，这究竟是怎么了？”
楚烨轩再也顾不得礼数，猛然甩开贵妃搭在他腕上的手，几步冲到李妈妈身边，蹲下身去。
他回头紧盯住贵妃，眼中写满了不解。
贵妃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质问。
“这么多人，日夜守着，竟管不住一个孩子，任他擅自离宫……这般失职，难道不该罚？”
她终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眼波冷冷扫过楚烨轩。
“你有话说？”
若他敢反驳，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正愁这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宣泄。
眼下，这逆子自己撞上来，岂不是正好？
“我当然——”
楚烨轩攥紧了拳头就要开口争辩。
他知道错不在人，那些宫人不过是奉命行事，怎可因此受罚？
话还没说完，袖口忽然被人悄悄一扯。
他低头一看，正是李妈妈。
她几乎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们是失职了，主子生气，责罚几下，出出气也就罢了，总能过去。
可若是四皇子为她们说话，公然顶撞贵妃，事情便会闹大。
母子相争，以下犯上，传出去不仅他颜面尽失，更会让贵妃颜面扫地。
朝中耳目众多，风言风语一起，便可能成为政敌攻讦的把柄。
想到后果，李妈妈浑身都在轻微发颤。
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更担不起这等干系啊！
看着李妈妈那双满含恳求的眼睛，楚烨轩喉咙猛地一紧。
原本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因为自己一时任性瞎胡闹，害得母妃不得不低声下气向人赔礼道歉。
又连累身边这些忠心耿耿的奴才跪地受罚……
他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带来了多严重的后果。
平日里总高高昂着的脑袋，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
他默默绕过李妈妈，不再看任何人一眼，闷着头，跟在贵妃身后，踏进了寝殿幽深的门槛。
贵妃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唇角悄然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她微微侧头，余光瞥了眼那个蔫头耷脑的儿子。
还行，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这孩子，还有救。
……
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进扶桑殿内。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檀香，混合着婴儿身上特有的奶香味。
楚砚昭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小脸皱成一团。
她揉了揉眼睛，嘴里哼唧了一声，似乎还不太清醒。
紧接着，肚子就开始咕咕叫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