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换下了镇魔司的玄黑劲装,穿着一身素色锦袍,站在书桌前。
桌后坐着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人,正是楚家家主楚元海。
“镇魔司…铁牌斩妖卫?还编了个小队?”
楚元海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儿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雷烈那疤脸亲自招的你?”
“是。”楚河站得笔直,“队长是陈枭,那个靠山村来的。”
“陈枭…”楚元海端起茶杯。
“力气大,够狠。也好。镇魔司的牌子,在这种年月有用。你大哥在禹州书院,路子不同。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好好走。别死了,也别给家里惹祸。家里不缺你一个,但多一条路,总不是坏事。”
“明白,父亲。”楚河应道。
“泽州…万莽林边上不太平,自己小心。”楚元海抿了口茶。
“去吧。司里发了安家银,家里就不额外给了。缺什么,找你母亲。”
楚河行礼退出书房,就返回镇魔司安排的住处。
周府,内宅卧房。
周显躺在床上,半边脸裹着厚厚的纱布,露出的眼睛肿成一条缝,里面全是怨毒和痛苦。
一个身材富态,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坐在床边,正是周家家主周富海。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儿子的脸,心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爹…爹,我要他死,我要那个泥腿子死。”
周显含糊不清地嘶吼,牵动伤口,疼得直抽冷气。
“显儿,显儿别动,爹知道,爹知道。”
周富海连忙按住儿子,声音都在抖。
“你放心,爹一定给你出这口气,一定。”
“雷烈…雷烈包庇他,镇魔司…”周显恨声道。
“镇魔司…我们惹不起。”周富海咬牙切齿。
“但那个小杂种,总有落单的时候,爹有的是银子,请人,请最厉害的人,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谁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他肥胖的手紧紧握着儿子的手,眼神里是毫无理性的溺爱和疯狂。
“敢动我周富海的儿子,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平山城西,秦府,最深处一间密室。
烛火只照亮了桌子一角。秦家家主秦烈微微躬着身,站在桌边,神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他对面,阴影更浓的地方,坐着一个人,完全看不清轮廓,只有腰间似乎挂着一枚造型奇特的玉佩,在阴影中偶尔反射一点微光。
“考核场上的事,知道了。”
阴影里的人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是,大人。”秦烈低声道。
“那个叫陈枭的山里小子,力气确实邪门。方寒亲自见了他,似乎给了他东西,三天后要跟着雷烈去渊州万莽林。”
阴影里沉默片刻:“渊州边境万莽林最近不太平,主上要是东西刚好在那边”
阴影里的人似乎动了一下,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
“知道了。那个陈枭…先不用管他。渊州…是个好地方。看看他能活多久。”
“是。”秦烈应道。
烛火摇曳了一下,密室重新陷入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