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要是疼了,也可以说。”白芷收回手,重新抱起琴,“就像现在这样,不凶我,也不摆架子,挺好的。”
慕容锋看着她认真调弦的模样,突然笑了——这是他登基以来,笑得最轻松的一次。生涩的琴音在庭院中散开,他静静听着,连凌青站在廊下也未曾察觉。
知音难觅
午后的阳光暖了许多,白芷终于能完整弹出一段《梅花引》。她放下琴,兴奋地转向慕容锋,眼中闪着细碎的光:“我学会了!你听,是不是和你早上弹的差不多?”
慕容锋看着她雀跃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他不必执着于让她想起过去,不必让她变回那个强忍伤痛的沈沫月。只要她能这样笑着,能毫无顾忌地说疼,就够了。
“弹得很好。”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琴谱,递到她面前,“这是《梅花引》的全谱,送给你。还有这把绿绮,也归你了。”
“这太贵重了。”白芷下意识推辞,却被慕容锋按住了手。
“不贵重。”他的指尖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语气认真,“能找到一个听得懂琴音的人,才是最难的。这就当是……朕给你的知音之礼。”
白芷的脸颊微微泛红,接过琴谱轻声说:“谢谢。”这是她第一次对慕容锋说“谢谢”,没有疏离,只有真心的感激。
慕容锋离开时,脚步都带着轻快。侍卫跟在身后,突然发现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用白色绷带仔细包扎好,绷带打结的方式——正是药王谷独有的“回纹结”,只有白芷会这种手法。
凌青从梅树后走出,看着帝王远去的背影,深深躬身行礼。他早上还在担心慕容锋会逼迫白芷记起过去,可此刻才明白,有些心意不必靠记忆维系,一曲琴音,一次包扎,便已道尽所有。
庭院里,白芷正对着琴谱练习,阳光洒在她身上,连琴音都变得温暖起来。风拂过梅枝,落下几片花瓣,恰好落在琴上,像是为这难得的温情,添了一笔温柔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