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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雨凑过去看。被击中的雪堆像被挖走了心脏,四周的雪沫子还保持着飞溅的形状。
她突然想起在连队靶场,班长让她打固定靶时,她的子弹总是擦着靶心飞,像群调皮的麻雀。那时班长摇头叹气:“小徐啊,你这手是拿绣花针的,不是扣扳机的。”
“冷不冷?”林军突然问。
徐小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早没了知觉。
她搓着僵硬的手背,哈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结成小冰晶:“还行。”
“撒谎。”林军解下自己的皮手套,硬套在她手上低声说道:“手都冻成胡萝卜了。”
他的手套带着体温,羊毛衬里还沾着淡淡的硝烟味。
“等会儿打只狍子,给你炖汤暖身子。”
林军面无表情的说道。
徐小雨的手指在手套里动了动。皮手套宽宽的,刚好能容下她戴着手套的手。
“走。”林军拍了拍枪托,“前面有片林子,常有狍子来喝水。”
两人沿着雪径往山坳里走。雪越下越密,松枝上的积雪不时簌簌落下,砸在徐小雨的皮帽上。
林军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枪口已经抬了起来:“别动。”
徐小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二十米外的雪坡上,一只灰褐色的狍子正低头啃雪,蓬松的尾巴像朵开在雪地里的花。
“记住,狍子胆小,枪一响就会跑。要打后胯,不然跑了伤皮子。”
林军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