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缕余晖掠过她的衣领,将那缕清雅的异香烘得愈发清晰。
这味道他记得清楚,那日在供奉殿,千道流身旁那个美丽无比的少女,身上也萦绕着同样的香气。
不多时,两人已走到院落门口。吕布推开那扇雕花木门,院内的风铃被晚风拂得轻轻摇晃。
他侧身让千仞雪进去,自己随后跟上,反手合上了门。
门闩落锁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千仞雪刚转过身,便见吕布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走来。
他的步伐不快,每一步都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踩在人心尖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恰好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吕布几步便已走到近前,周身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温侯……”千仞雪刚要开口,眼前的光影忽然一暗。
吕布抬手撑在了门板上,手臂越过她的肩侧,形成一个半拢的圈。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将她困在了门板与他之间的小小空间里。
黑金铠甲的冷意透过空气传来,与他身上的体温形成奇异的对比。
千仞雪的呼吸微微一滞,抬眼时,正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双眼睛在暮色中格外明亮,清晰地映出她略显慌乱的神情。
“殿下似乎很怕我?”吕布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微微俯身,距离又近了些,她能看到他铠甲上雕刻的细密纹路,甚至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拂过额前的碎发。
千仞雪的心跳漏了一拍,强作镇定地扬起下巴:“温侯说笑了,我为何要怕你?”
“为何要怕?”吕布低笑一声,目光缓缓扫过她紧绷的肩线,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垂上,“或许是因为,你对我藏了太多秘密。”
他的指尖轻轻抬起,悬在她颈侧半寸处,并未触碰,却让千仞雪的呼吸愈发急促。
那缕清雅的香气仿佛被他的动作惊扰,丝丝缕缕缠绕得更紧了些。
“比如……这身上的香味。”吕布的声音像浸了夜色的墨,浓得化不开,“供奉殿内的那位姑娘的气息,为何会出现在殿下身上?还是说……”
他顿了顿,俯身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她的耳廓:“你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