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此刻感到极为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急忙对景无名解释道:
“大元帅,这些实在是刁民,无缘无故地前来骚扰,打扰了大元帅的清静,实在是可恶至极!下官这就命人将他们驱散。”
景无名听后,脸色一正,肃然说道:
“张将军,你我都深知,我们平日里的吃喝穿住,无一不是来自于老百姓的辛勤劳作。
我们身为官员,理应为民做主,替他们排忧解难,岂能因一时清静就将百姓拒之门外?
来人,立刻将那些喊冤的人带上来,我要亲自问话。”
张之洞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是!大元帅明察秋毫,体恤民情,实为下官楷模。”
说罢,他转身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中愈加忐忑。
景无名随即跳下马背,稳步走到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翁面前,俯身温和地问道:
“老人家,您究竟有何冤情,尽管向我诉说!若有委屈,本帅定为你们主持公道。”
老翁抬头,眼中疑惑地望着景无名,迟疑地问道:
“您就是那位带兵打下清远府、为民除害的大元帅景无名?”
一旁的侍卫长闻言,顿时大怒,厉声喝道:
“大胆!你竟敢直呼大元帅的名讳!按律例,直呼大元帅名讳是要挨三十大板的。老人家,你难道不怕吗!”
景无名急忙摆手示意:
“不知者不怪,老人家年事已高,又是初次见我,不必苛责。”
他语气温和,目光中带着宽容。
侍卫长只得退到一旁,不再言语,但目光仍警惕地扫视四周。
白发老翁跪倒在景无名面前,连连磕头,声音哽咽:
“天下最英明神武的大元帅啊,您终于来了!老朽日盼夜盼,总算把您给盼来了!我们百姓有救了!”
张之洞在一旁,面色愈发难看,心中暗自叫苦,冷汗涔涔,却又不敢多言,只得强作镇定立于一侧。
“老人家,您的冤情,并非我们不闻不问,实在是按照本府的能力,有些事情错综复杂,一时难以决断啊!”张之洞无奈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推诿与窘迫。
张之洞虽是武将,但因清远府地处偏远、政务繁复,当年朝廷一时无合适人选,便破例由他兼任知府。
他虽粗通文墨,可面对民间细务,常常力不从心,许多积压案件未能及时处理,心中本就有愧。
景无名则伸手扶起老翁,轻声说道:
“老人家,起来吧,地上凉。您的状纸带来了吗?若有文书,不妨交与我一看。”
老翁泪流满面,激动得连声呼唤:“大元帅!大元帅!……”
似乎因情绪过于激动,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皱巴巴、泛黄破损的纸张,递到景无名手中。
景无名展开状纸,略一浏览,心中明白此事确实有些棘手,便转头对张之洞说道:
“张大人,能否找个地方,让老人家先坐下休息,喝口热茶,等他情绪平复后再详细询问案情?”
张之洞连忙应道:“遵命!大元帅!”
随即吩咐手下:“快扶老人家去驿馆侧厅歇息,上茶伺候,不得怠慢!”
一切安排妥当后,景无名等人便住进了驿馆。
稍事休息,景无名立即命人将老翁再次带上来,并吩咐书记官在一旁记录供词。
此时的老翁情绪已逐渐平复,他开始向景无名诉说起自家的悲惨遭遇,声音虽仍颤抖,但语句已清晰许多。
原来,这位老翁是清远府前郊区的邱家村一户普通农家,姓邱,膝下有一子,娶了一位农妇,育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叫桂花,年方十七,小女儿叫茶花,才十五。
这两个女儿渐渐长大,虽是农家女,却亭亭玉立,眉目如画,在村里颇有名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