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孩子们在旁嬉戏,笑声清脆,追逐着纸鸢,仿佛灾难从未降临。
景无名看着面前这个镇令,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样子清秀,大概五十岁左右,一脸的书本气息,衣着朴素但整洁,布袍洗得发白却无一丝褶皱。
景无名心中大悦,对镇令说:“你功名?姓氏?籍贯?”
“启禀大元帅,下官是先皇时期的进士,下官姓苏,始兴郡人士!”镇令有些腼腆,低头拱手,声音恭谨,“考得不好,差点就落榜了,侥幸得中末名。”
始兴郡?姓苏?
景无名到过始兴郡,还在那里围剿了一大帮土匪,记得那山高林密,匪患横行。
苏姓?景无名记得那可爱的“苏老四”几兄弟,他们热情好客,还有那“苏记三鲜汤”,汤鲜味美,热气腾腾,味道至今难忘。
景无名又想起梓镇知府黎霆,也是进士出身,早年也是做镇令,后来遇上爹爹,才破格提升为知府。
那位知府勤勉爱民,深得百姓拥戴。
其实景无名不知道,朝中无人的话,即使是好官,也很难得到重用。
像马骥大学士的门生,因为有马骥的举荐,很容易就得到朝廷的重用,一步登天。
而没有拜马骥等朝廷重臣为师的,往往会边缘化,只等到某些不是那么重要的职位,如这偏远小镇,默默无闻数十载。
景无名心里记下他苏镇令了,暗忖此人该当重用。
景无名很满意苏镇令的安排。
从粮仓储备到临时住所,一切井井有条:粮仓里谷米堆得齐整,住所通风干燥,连茅厕都挖在远处,以防污秽。
看来这个镇令,做什么都有预案,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不会手忙脚乱,连洪水后的防疫都备了草药。
景无名一行回到了驿馆。
驿馆简朴却整洁,案上摆着热茶。
李青德将军和司马盾学士都来见他,两人风尘仆仆,靴上沾满泥泞。
他们汇报了巡视的初步结果,李将军先开口,声音粗犷:
“大元帅,卑职查了粮道,发现多处延误。”
“司马大人,你帮我调查一下苏镇令!”景无名说,目光锐利,“还有着重调查一下雄州县令。我要知道他们的底细。”
“大元帅,下官明白。”司马盾说,展开随身簿册,“小官有注意到这个雄州县令,他是朝廷吴大人的门生,吴大学士和马大学士是同窗,同为朝廷重用,所以被调任这雄州县令。关系匪浅,平日多有书信往来。”
景无名知道,这个吴大学士和马大学士,在二皇子政变时候,都是站在自己这方的,曾助他平定叛乱。
“不管他是谁的门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景无名斩钉截铁地说,拳头轻捶案几,“虽然说举贤不避亲,但官场裙带,害苦百姓。”
“下官明白!”司马盾应声,低头记录。
几天后,司马盾和李青德将军又来了,这次两人面色凝重。
司马盾展开簿子,说:
“大元帅,现在初步调查结果,雄州府章济大人,虽然不存在贪赃枉法的事实,人虽然是个好人,但他虽然和下官同为马骥马大人的学生,在雄州知府任上,却是做的很不够。章大人性情懦弱,遇事优柔寡断。”
司马盾就调查的结果向景无名细细说了具体事例:
例如对下属监督不够,曾有小吏克扣救济粮却未察觉;
对某次灾情救治不够,洪水来时迟缓半日,致十余人溺亡;
对某些土匪镇压不够,匪首逃窜数月未缉拿,百姓怨声载道。
说到雄州县令时,司马盾一脸的无奈,摇头叹息:
“此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违法犯罪,但却是庸官,虽然是进士出身,但此人除了读书识字,却不懂得施政。遇事推诿,毫无作为:粮仓告急,他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