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声音微颤:“爹爹!”
他双膝跪地,郑重地给这个正在擦案子的人磕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这人转身,他的容貌,和景无名几乎一模一样,连年纪感觉也一样,只是眼神更加深邃,透着超脱尘世的平静。
“哦,是无名师侄来了。”灵虚道长(靖王景怡)拱手还礼,语气平淡,“贫道乃尔师叔灵虚道长是也!”
“爹爹。”景无名哽咽着,泪水滑落,“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谁都知道你是我的父亲!血脉相连,怎能改变?”
“无名师侄!”灵虚道长正色说,目光如古井无波,“那都是人间虚妄也。咱乃虚无真人门下,该以师叔师侄相称。凡俗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
“但是,血脉是无法改变的啊。”景无名执拗地坚持,声音带着哀求,“儿子日思夜念,为的就是能够叫您一声爹爹。你认回我这个儿子!”
“无名师侄。”灵虚道长微微摇头,语气坚定,
“尔入凌云师兄门下也不止一年半载了,可否熟读经文?人间一切皆虚啊。世间一切皆虚,万物皆空。
你我父子关系,皆为虚幻!无名师侄,以后咱们就要以同门师叔师侄相称为妥,莫再执念。”
他轻轻扶起景无名,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
景无名想不到父亲如此超脱,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接受现实,他擦了眼泪,默默站起来,强压住内心的波澜。
“灵虚道长,弟子景无名见过道长。”景无名低声说,声音带着颤抖。
“天地间自然有它的法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强求不来!”灵虚道长面露微笑,那笑容淡然如水,仿佛看透了一切红尘。
“师兄,师侄。”飞鸿子一阵风般疾掠而出,“琼浆早已温好,香气袅袅,你们都随我来吧。咱们定要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仙林石桌之上,一壶碧玉琼浆莹然生辉,旁侧散落着仙桃、仙杏等各色鲜果,却丝毫不见饭菜佳肴的踪影。
一只人一样高的仙鹤在石桌边走过。
飞鸿子轻拈玉杯,缓缓斟满琼浆,举杯朗声笑道:
“无名师侄,师兄,咱们这段缘分,当真是天地造化弄人。父亲成了师叔,儿子成了师侄,师叔反倒成了师父。
师叔年纪看起来比师侄还年轻,哈哈,此中趣味,妙不可言哪!来,干了这一杯!”
“飞鸿子,你什么意思?”一个声音忽从九天之上飘来,缥缈如云中仙乐,却又真切得仿佛就在眼前低语。
三人皆是面色骤变,眼中闪过惊愕与喜悦光芒,不约而同地起身仰首,望向那无垠苍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