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当初在他身边伏低做小时,怎没瞧出她有这等狐媚本事?
若消息是假的,倒正好。
他便装出副浪子回头的悔恨模样,去她面前卖个好。
凭她过去对自己那副死心塌地的贱骨头样,三言两语还不就哄得她回心转意?届时,她叶惜英如今的一切,不都该有他梁正贤一半?
想想那润颜坊,赵娇娇随便买点东西都得砸上百两银子,这该是多大一座金山?她叶惜英凭什么独享?他如今家破人亡、一文不名,这贱人倒越过越风光了?!
若……那消息竟是真的?
梁正贤浑浊的眼里陡然窜起一股狠毒。
那他便去那江府闹上一闹,好好给他们宣扬宣扬。他们未来的主母,早就是他梁正贤穿旧了的破鞋!江家这等高门大户,岂能容一个二手货进门?
他认为江家那样的门第,如何会娶一个再嫁之身的叶惜英?定是这贱妇隐瞒了曾嫁与他为妻的过往,才能蒙混过关
届时江家必定退婚,叶惜英声名扫地。
等她从云端跌落,走投无路之时,他再“不计前嫌”地伸出援手……
那贱人除了乖乖回到他身边,还能有别的出路?
哼,赵家这座靠山倒了,梁家也回不去了,他总得再给自己寻个安身立命的“家”才是。
梁正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精光乍现,满是贪婪与狠厉。
梁正贤盘算得精明,脚下也加快了步子。赶到梁府门外时,天已擦黑,府门前的灯笼刚刚点亮。
他停下脚步,没急着上前敲门,反而闪身躲到街角的阴影里。
就着府门透出的微光,他仔细拍打掉衣衫上的尘土,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束好,又用力搓了搓脸,让面色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直到将自己收拾得勉强有个人样,看不出太多长途跋涉的狼狈,他才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摆出往日那副赵家女婿的派头,上前叩响了门环。
门房开门见他,先是愣了一下,认出是他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却也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传。
内院里,梁初宴正准备歇下,听闻管家来报,说梁正贤来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来做什么?”
梁初宴心下诧异,这个自打入了赵府就眼高于顶、几乎与梁家断了来往的侄子,怎会深夜登门?
莫不是赵学政那边有什么变故?
他心里嘀咕着,终究不敢得罪可能代表着赵学政的梁正贤,只得重新披上外袍,来到前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