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话语如同寒风,刮过许木的耳畔。他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那细微的刺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他现在没有资格在意这些。
好不容易走到杂役饭堂,此时已过了早饭的高峰期,饭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胖乎乎的厨役正靠在椅子上打盹,鼾声如雷。
饭堂弥漫着一股食物冷却后特有的油腻味道。角落的大木桶里,只剩下小半桶几乎看不到米粒的稀粥,旁边筐箩里放着几个干硬发黄、像是隔夜的粗面馒头。
这就是杂役的伙食,仅能果腹,毫无营养可言。对于需要大量能量补充气血的许木来说,更是杯水车薪。
他默默拿起一个破碗,舀了半碗稀粥,又拿起一个冰冷的馒头,走到角落的一张破旧木桌旁坐下。
粥很稀,馒头硬得硌牙。他小口小口地吃着,咀嚼得很慢,努力将每一口食物都咽下去。他知道,现在任何一点能量,对他都至关重要。
刚吃了没几口,饭堂门口的光线一暗,几个身影堵住了大门。
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的许大天才吗?还能自己来吃饭,看来昨天伤得还不够重啊?”
许木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门口。
为首的依旧是赵虎,他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四个身材明显魁梧不少的外门弟子,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精亮,显然都是练家子,修为至少也在融境中期!其中一人,身材格外高大,几乎要顶到门框,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凶悍,气息赫然达到了融境后期!
看来昨天吃了亏,今天赵虎学乖了,直接叫来了帮手,而且是有备而来。
饭堂里那个打盹的胖厨役被惊醒,看到这阵仗,吓得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又闭上了眼睛。
赵虎带着四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到许木桌前,呈半圆形将他围住。高大的刀疤脸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许木,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许木,昨天的账,咱们该好好算算了。”赵虎有了底气,脸上恢复了那副嚣张跋扈的神情,用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敢对老子动手,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指了指身边的刀疤脸,“认识吗?外门执法队的王莽师兄!融境后期!专门来收拾你这个不服管教的废物!”
王莽冷哼一声,声如洪钟:“许木,你道基已毁,已非我青云宗弟子,按律当逐出山门!宗门念旧,容你在此栖身,你不知感恩,竟还敢殴打同门?简直罪加一等!”
他猛地踏前一步,地面似乎都微微一震,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向许木:“现在,立刻跪下,给赵师弟磕头认错,自断一臂,此事或可作罢!否则,休怪王某手下无情,废你四肢,将你扔出山门!”
融境后期的灵压对于如今的许木来说,如同山岳般沉重,让他呼吸骤然困难,脸色更加苍白,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碗里的稀粥晃荡着。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赵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许木跪地求饶的惨状。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许木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碗和馒头。
他抬起头,目光从赵虎那得意的脸,移到王莽那凶悍的脸上,最后扫过那几个摩拳擦掌的跟班。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幽邃。
这种平静,让王莽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一个废人,凭什么在他面前如此镇定?
“废话,”许木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说完了?”
王莽眉头一拧:“你找死!”
他不再犹豫,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接朝着许木的肩膀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