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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寨正中央有一间大木屋,木屋内面对面坐着两个青年。
左侧之人虎背熊腰,身穿崭新鱼鳞甲,面上带着喜色。
另一人也很健壮,但长相多了几分秀气,身穿上黑色襦凯,更像是个儒将,此时皱着眉头。
这两人正是周泰和蒋钦,比亲兄弟还亲的生死兄弟。
蒋钦字公奕,年少时便跟着周泰混,最后成就不低,和甘宁,黄盖等人一起名列东吴十二虎臣。
单论武力,蒋钦比起周泰要差上一线,步战二流顶尖,水战一流。
用张幕的话说,上不了气运图录前五十武将榜。
但东吴十二虎臣并不仅仅以武力排列,还看统兵本事,蒋钦熟读兵书,单论行兵打仗的本事,还在周泰之上。
这两年,他和周泰联合,才能在淮河上称雄,统领上前水贼,轻松抵挡官兵的伟江,闯下九江贼称号。
未来等到袁术大军进军寿春,他们才转战长江流域,但依旧以九江贼为号。
“公弈,此次收获颇丰,为何愁眉苦脸?”
周泰见蒋愁眉紧锁,不由收敛起笑容,为其倒上一杯酒
“咕~咕~咕~”
蒋钦将酒一饮而尽,随后说道:“这次行动,吾等原本是针对汝南来的那几个商贾家族的小商队。”
“这些商贾僵住为富不仁,在汝南名声颇差,还和好奢淫的袁术是一丘之貉,打着卖粮的幌子不断往阴陵送粮,吾等劫之也是为民除害,行侠仗义。”
“可那徐州糜家名声不错,来往淮河也多有孝敬,从无绿林好汉去劫它,今日吾等将之劫了,恐怕不好。”
贼兵和绿林还是有所差别,前者是黄巾或者叛军盘踞某处,后者则是自认好汉,行事讲义气,有礼法,内部也有规矩。
“原来是担心糜家。”
周泰还以为蒋钦在思考什么,不由松了一口起,微笑道:“吾等也非故意。”
“陶家等商贾船队在下蔡集体停靠,想要趁着夜色成群结队而过,躲过吾等,却被吾等出其不意拿下。”
“而那糜家商队并不在计划之内,是在和那陶家陈家等商船交汇,被吾等碰巧一并抢了而已。”
“也就抢夺了一艘楼船,吾可让人放出风声,以后糜家商队由我九江寨保了。”
周泰认为问题不大,大不了以后不受糜家过路费,还免费为其保驾护航。
蒋钦看了一眼周泰身上的鱼鳞甲,叹了一口。
他就知道会这样。
周泰刚刚得知劫来的商船中有一艘装着五千鱼鳞甲时,那眼睛放光的一幕,他还历历在目。
若是粮食和金银,周泰必然会送回去,那可比不过名声。
可五千鱼鳞甲,寨中兄弟每人可以穿五件,可以再吸引几千个兄弟加入,并且是以后的安全保障。
他也动心,何况周泰?
但这是烫手山芋,拿不得。
“幼平,那鱼鳞甲不归还,吾恐大祸将至。”蒋钦沉声说道。
暗示不行,也只能明说了。
“大祸将至?”周泰心下一沉,收敛笑容。
“仔细说说。”
周泰为人悍勇,但并不鲁莽。
他知道自己读书不多,很多地方比不上蒋钦,因此做事都会听取后者的意见,将之当成军师。
“幼平,那糜家共有十几艘大船,看船深浅,都是满载。”
“吾等劫了一艘,里面装着五千鱼鳞甲,那另外几艘呢?”
“糜家虽然是徐州巨富,但终究不过是商贾家族,怎会有如此多铠甲?又为何需要如此多铠甲?”
“即便当今天下大乱,被人发现,这也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那糜家在徐州陶谦手下做事,为何要将此等铠甲运往寿春?”
“必是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