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夜色渐浓,桑海之滨的官道上,一辆简陋的马车正缓缓前行。车帘微动,露出沈异清隽的侧脸,他闭目养神,月白长衫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与周遭的黑暗隔绝开来。
驾车的是一名面容憨厚的农夫,实则是墨家安排接应盖聂的弟子。他偶尔偷瞥车中的沈异,心中满是好奇——这位先生是今日午后突然出现在官道旁的,只说要去桑海,愿付重金乘车。他虽不知沈异的身份,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沈异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睁开眼,眸中寒潭般的冷意让农夫心头一颤,连忙收回视线,专心驾车。
“墨家的人,倒是越来越不懂得隐藏了。”沈异轻声开口,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农夫浑身一僵,结结巴巴地问道:“先……先生,您说什么?”
沈异没有回应,目光望向车窗外掠过的夜色,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他并非刻意要与墨家同行,只是桑海之地,不仅有墨家据点,更有阴阳家布下的暗棋,以及……他当年留下的一点旧物。
“苍龙七宿的秘密,终究还是引来了这么多人。”他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敲击着车厢,节奏缓慢而规律,“鬼谷子,嬴政,还有那些百家弟子……这场棋局,或许真的能让我无趣的岁月,添几分色彩。”
马车行至一处渡口,河面波光粼粼,远处桑海城的轮廓已隐约可见。沈异起身,丢下一锭金子,便径直向渡口走去。
“先生,天黑了,渡口没有船了!”农夫急忙喊道。
沈异脚步未停,只是淡淡道:“无需船。”
话音落,他的身影轻轻一跃,竟如踏浪而行般,足尖点过水面,身形化作一道虚影,瞬间便横渡了数十丈宽的河面,落在对岸的沙滩上,随即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农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神仙……这是神仙下凡啊!”
而此时的沈异,已站在桑海城的城墙下。他抬头望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池,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丝冷寂。
城中,墨家据点内,盖聂与天明已然抵达,正与墨家巨子燕丹商议对策;城外,星魂带着阴阳家弟子,正悄然潜入;远处的山顶,卫庄的身影如孤狼般蛰伏,目光死死锁定着桑海城的方向。
各方势力,因沈异的出现,纷纷汇聚于桑海。
沈异缓步走入城中,月白长衫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却无人敢轻易打量——他身上那股冷冽孤高的气场,让人下意识地避让。他路过一家酒肆,脚步微顿,随即推门而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壶酒,无需菜。”他声音清冷,掷下一枚铜钱。
酒保连忙应下,转身去打酒。沈异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眸中倒映着灯火,却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就在这时,一道娇媚的身影悄然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香风,正是追踪而来的星魂。他化作一名白衣公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在沈异对面坐下:“这位先生好雅兴,独自一人饮酒。在下星魂,可否与先生共饮一杯?”
沈异抬眸,目光落在星魂脸上,清冷的眸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滚。”
星魂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并未发作。他能感受到沈异身上那股磅礴的气劲,若是动手,自己未必是对手。
他强压下怒意,语气依旧温和:“先生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在下只是听闻先生武功盖世,心生仰慕,想与先生结交一番。”
沈异没有再看他,端起酒保送来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水入喉,辛辣的滋味却未能让他冷寂的心有丝毫波澜。
“与你,无趣。”他放下酒杯,声音依旧淡漠。
星魂攥紧了手中的折扇,指节发白。他纵横江湖多年,何时受过这般冷遇?可面对沈异,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心中的觊觎与不甘交织,竟生出一丝病态的痴迷。
就在这时,沈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