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工厂宿舍的窗户，照在钟清清摊开的账本上。
她刚洗漱完，就听见门外传来张婶的声音：“清清，我带了李婶来，食堂的事想跟你说说。”
推开门，张婶身边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手里拎着个菜篮子，脸上满是局促。
“这是李婶，管食堂的，” 张婶介绍，“她总说工人吃得太素，想加荤菜，又怕你嫌浪费。”
李婶赶紧把菜篮子往前递了递：“钟小姐，你看，现在每天就炒青菜、豆腐汤，工人干活累，总说没力气。我想每天加个荤菜，比如红烧肉，就是……”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要多花二十块，我没敢做主。”
钟清清看着李婶手里的篮子 —— 里面装着新鲜的青菜，还带着露水，显然是今早刚买的。
她笑着接过篮子：“加！必须加！工人吃得好才有力气干活，以后每天都要有荤菜，每周再炖次排骨汤。”
李婶眼睛一下子亮了，拉着张婶的手直念叨：“太好了！这下工人该高兴了！”
两人刚走到员工宿舍，就听见 “滴答” 的水声。
第三间宿舍门口，王师傅正拿着个破脸盆接水，水龙头坏了三天，水顺着盆沿往下滴。
“王师傅，怎么不早说？” 钟清清走进宿舍，摸了摸水龙头的阀芯 —— 锈住了，得换新的。
王师傅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想着你忙，不想麻烦你。”
“以后有问题随时说，” 钟清清对张婶说，“让维修师傅现在就来，把所有宿舍的水龙头都查一遍，坏的换新，再装几个挂衣钩，工人衣服没地方挂。”
张婶立刻应下来，转身就去找维修师傅，脚步比平时快了些 ——
她最见不得工人受委屈。
生产车间里，榨糖机的齿轮已经换好，负责灌装的李姐正盯着机器，额头上渗着汗
。“钟小姐，这灌装机总漏灌，一百个里能有一个，” 李姐指着废品箱，“漏的都放这儿了，怪可惜的。”
钟清清走过去，弯腰调整机器的压力阀 —— 她在港城见过类似的设备，知道压力不够就会漏灌。
“再试试，” 她说着，看着易拉罐一个个灌满健力宝，封盖时没再漏一滴。
李姐拍着手笑：“成了！你这手艺，比维修师傅还厉害！”
上午十点，钟清清开始对账。
张婶把分销商的欠款单递过来，上面记着广州刘老板欠五千，深圳陈老板欠三千，都拖了半个月。
“刘老板说资金周转紧，陈老板是新客户，怕货不好卖，” 张婶解释，“我催了两次，没好意思多催。”
钟清清知道刘老板的为人，说资金周转也过了一段时间了。
拿起电话，拨通刘老板的号码，声音沉稳：“刘老板，听财务说，您之前说要资金周转。现在货款拖了半个月，我们工厂要周转，今天务必打过来。互相通融通融，理解理解。”
刘老板那边点头称没问题。健力宝的销的快，他的货压的不久。
资金也充足起来了，所以钟清清这个大老板都亲自打电话来了，他也不敢拖延。毕竟自己在销健力宝这个拳头饮料，拿到货就是赚到钱。
挂了电话，钟清清又给陈老板打，语气软了些：“陈老板，第一次合作我信你，明天回款，下次给你多送五十瓶试饮，你看怎么样？”
没一会儿，刘老板就回电话说下午打款，陈老板也承诺明天付款。
张婶看着钟清清，眼里满是佩服：“还是你会说！我就怕得罪客户。”
“做生意讲规矩，才走得远，以后拿货的都要交2-3成的订金。”
钟清清在账本上写下 “对账制度”，“每月五号对账，十五号必须回款，你把这制度抄给所有分销商，以后按规矩来。”
中午，食堂飘来红烧肉的香味。工人都围在窗口，看着李婶端出一大盆红烧肉，油亮油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