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如果合作愉快,一年后我们去北京领证,真结婚。”
煤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
姜国栋喉结滚动,半晌憋出一句:“我识字不多,但认秤。你说了算。”
屋外,公鸡打鸣划破夜空。
钟清清趁机打量环境:十五平米土屋,泥墙糊着旧报纸,报纸日期1976年5月4日;墙角码着两袋玉米面、一袋红薯干;唯一像样的家具是樟木箱,箱盖没锁,露出半截军装。
她下床,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姜国栋眼疾手快捞住她腰,掌心温度透过单薄衬衣直烙皮肤。
“疼?”他声音哑。
“还行。”她咬牙,职业病发作,先在脑内拉了一张DCF模型:
初始投入:姜国栋退伍费300元
第一轮套利:手表→黄金→现金
年化收益:按边境贸易开放节点1978年计算,IRR≈900%
退出路径:1979年深圳特区成立,黄金→港币→深圳原始股
她深吸一口气:“今天先去县里,我要看百货大楼的柜台。我们结婚了,我想要一个像样的物件一块手表。”
姜国栋问:“你想要什么?”
“一块手表,我喜欢手表。”钟清清答道,其实她不是喜欢手表,是因为她想从手表开始,积累自己的本金。
天刚蒙蒙亮,柳溪大队被薄雾裹住。
钟清清穿着姜国栋改的列宁装,裤腿卷了三圈才露出脚踝。她步子快,布鞋踩在田埂上像一阵风。
村口老槐树下,几个婶子正在纳鞋底,看到她立刻噤声,目光像刀子在她身上刮——
“听说昨夜她主动爬了姜家小子的床?”
“啧啧,老钟家这回丢人丢到公社去了。”
钟清清抬眼,精准锁定嚼舌根最响的那个:“李婶子,您家二小子上个月偷了公社拖拉机零件吧?要不要我去县里举报?”
李婶子脸色一白,鞋底啪嗒掉地上。
姜国栋落后半步,眼底闪过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