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队伍的最前面,他手中依旧只拿着那只朴实无华的搪瓷杯。
当他踏入那片被老式防爆灯照亮的区域时,手腕上的古书卷纹身忽然微微一热。
一行淡金色的信息流淌入脑海:【检测到大规模‘信仰共鸣’,愿力值+3845……】
但他甚至没有分心去查看面板,只是将杯子递给了身后那位被家人搀扶着、双眼蒙着黑布的盲眼老妇人。
“婆婆,”他的声音很稳,“您先走。”
女人迟疑了片刻,伸出布满干茧的、颤抖的手,握住了那只搪瓷杯的杯柄。
接触的瞬间,她浑身剧震,一行清泪瞬间从黑布下涌出。
“这手感……”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是跨越了一个世纪的哽咽,“跟我闺女……小时候给我端药的那个碗……一模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在家人的搀扶下,毅然迈出了第一步。
就在她的脚尖落地的刹那——
“啪!啪!啪!啪!”
仿佛收到了某种神圣的号令,整条幽深隧道的应急照明灯,沿着她的足迹,一盏接一盏地接连亮起!
不是靠电,不是靠AI,而是被她那一步所承载的、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深沉的记忆,逐一点燃!
那光芒连绵不绝,从入口一直延伸到未知的远方,宛如一条通往过去的、璀璨的星河。
门开了,就不怕黑。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座已被改造成“青少年效率矫正中心”、沉寂了数十年的儿童福利院旧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在无声中缓缓开启。
紧接着,一声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啼哭,从建筑深处传了出来。
那是这个被数据统治的城市里,百年来的第一声,属于新生命的、真实的啼哭。
当第一缕真正的晨光刺破云层,照亮这座刚刚经历过灵魂洗礼的城市时,那个曾是清洁工联盟领头人的灰袍男人,蹒跚地走出地铁口。
他看着满地在昨夜骚乱中产生的碎石瓦砾,下意识地弯下腰,用那双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捡起了一块最碍事的碎砖,将它挪到了路边。
一个微不足道的、出于本能的动作。
林小满看到了这一幕。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块被安放在角落的碎砖,又看了看远处城市中心广场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