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哄笑着用蜡笔给几何体添上卷发和花裙子。
零的育儿热线切入公共广播,背景音是轻柔的哼唱。监控屏显示母亲协议的核心层,几何女性正笨拙地折叠纸船,笛卡尔坐标轴编成麻花辫垂在肩头。纸船飘过观测窗,舷窗倒影里站着林天航的虚影,他对着无尽宇宙竖起拇指。
沙坑深处,机械义肢静静躺在星沙中。林燃拂去金属表面的沙粒,义肢掌心粘着张泛黄的作业纸。背面是父亲狂草的字迹:
【小雨的数学题:
1. 计算哥哥的笑容频率
2. 证明童话比公式温暖
3. 画个有爸爸妈妈的家
——不及格也没关系,爸爸给你签了七万次名】
夕阳将滑梯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雨的新发饰在晚风里摇曳,蒲公英绒球由无数发光公式组成,每道题都在解着温柔的结。血宴的清洁机器人排成雁阵,消毒液在地面写出粼粼光痕:
【每个母亲都曾是反叛的女儿】
林燃走向秋千架,那里坐着个穿工装裤的虚影。男人侧脸的胡茬闪着像素微光,残缺的无名指在夕阳下格外刺眼。林燃挨着他坐下,秋千绳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迪士尼的烟火秀要开始了。”虚影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
“这次带小雨坐前排。”林燃轻轻晃动秋千。
暮色中,最后一缕光掠过教室黑板。孩子们涂鸦的母亲画像旁,荧光孢子悄然拼出新字迹,在数学公式间闪闪发亮:
【爸爸说不及格才是真正的满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