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兵准备着甲,盾手上前,长矛兵集合,火枪兵准备.....”
良好的军官组织,让牛二无需为军中秩序担心,身后的军队只在鸣嘀响起时有过混乱,随后便在各级军官的组织下迅速平息下来。
“这.....”
梁兴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秩序如此井然的军兵,此前的战事中这些人的表现在梁兴眼中不算出彩,可只有在这等危机时刻,他才意识到眼前这支军队的可贵之处。
临危不乱,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看看梁兴带来的那些凉州兵马,此刻一个个惊疑不定,各自握紧了兵器,眼神躲闪,手里牵着牲畜,看模样就知道这些人在谋算着跑路了。
“牛兄稍等,我去教训这帮杀才!”
梁兴看的牙痒痒,他抽出马鞭,对着牛二招呼一声,便向着与牛二部泾渭分明的凉州归附兵马而去。
牛二嗯了一声,对梁兴的动作不感兴趣,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刚刚那处升起鸣嘀的方向。
终于,在斥候侦察的高地上,显出了人马的身影。
那是一个背插箭羽的狼狈身影,战马在山坡上的坎坷纵跃如飞,带着主人避开了一根根夺命箭矢。
就在牛二为那斥候逃出生天而感到振奋时,斜次里冲出来一名小将,骑着梁兴口中的凉州大马,以比斥候马匹更为迅疾的速度赶上,随后长矛一挑,便将那位发出示警的斥候挑落马下。
“该死!”
牛二见此,牙关紧咬,恨不得立刻上前将那人撕个粉碎。
小将身后钻出另外几个仆从,这些人手起刀落,当着众人的面,将落马的斥候枭首,随后便有人用长矛将那头颅挑起,朝着牛二这边张狂叫喊。
很显然,对方这种把戏极为奏效,不止牛二,那些跟随着他进军到此的军兵也十分愤慨,各级军官红着眼睛向着牛二请战:
“将军,进军吧!咱们杀出去,为斥候弟兄们报仇!”
“对,敢斩咱们兄弟脑袋,咱们也要砍他凉州兵十倍偿还!!”
牛二不为所动,他在亲兵的辅助下爬上一棵大树,倚着大树朝着山道出口打望。
此地地形明显是个喇叭口,我们位于细口之内,看着像是被人堵住出口,可也因为地形狭窄,兵力扩展不开,敌人也难以对他们发动攻击。
可要是进军,到了前方的开阔地,一面是高地,上边明显有骑兵埋伏,一面是低洼地,过去就要遭受凉州骑兵的猛烈冲击。
多亏了牛二的小心谨慎,也多亏了幽州军成熟的斥候体系,让他们得以窥见敌人的阴谋。
敌人如此对待俘虏,想必也是谋划被人揭破后的恼羞成怒吧?
牛二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脑子处于活跃且清醒当中,他看着面前群情激愤的军兵,能够感受到他们胸中激昂的愤怒,比起凉州兵的骄狂,眼前这些人,同样是有着傲气,他们一路行来,暴打高句丽,破灭三韩,击败袁绍军,现在面对凉州军,他们没有丝毫退却的理由。
眼见着己方军兵士气尚可,牛二转头看向刚刚修理了一顿手下的梁兴,语气不紧不慢:
“梁兄,你部能战否?”
“能!这仗我亲自上!谁要是敢逃,我亲自砍下他的脑袋!”
梁兴恶狠狠的扫了眼那些凉州军,满脸横肉的他此刻真就像个刽子手。
“不瞒牛兄弟,刚刚那小将某认得,正是那张济侄子张绣,自小舞刀弄枪,武艺算是凉州军中的上乘了,但要是排兵布阵嘛,这厮比之他叔父,可要差的远了!”
“那就好。”
牛二对张绣的身份并不关心,不管那人的身份如何,在他眼中,那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某的猜测不错的话,此地应是那张绣的伏兵所在。我等的位置在这,想要接敌,就必然要出谷,出谷就要遭受凉州骑兵的冲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