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得不再吸引人,人们会更加倾向于赤裸裸的占领抢夺,毕竟,工坊生产的慢腾腾的财富增长,怎么比得上刀枪威吓下的真金白银?
这便与公孙度发展工业资本的初衷相悖了,资本总会选择最快积累的途径,他必须控制住政权迈进的脚步,让对外战争与内部矛盾积累相抵消。
以上种种,都让公孙度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也是他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不肆意扩张的原因之一。
年初时,公孙度便在邺城召开了幕府会议,会议上汇聚了来自辽地、幽州、冀州、青州的各方势力,公孙度点明了接下来几年的重点是经营地方,如无必要,并不会发起大战。
此次会议过后,公孙度能够明显感觉到,来自士人的抵触情绪变弱了。或许,在官僚群体占主体的士人们看来,治理地方才是他们所擅长之事,公孙度的政策,明显对士人进入公孙度帐下铺平了道路。
但很可惜,公孙度压根没考虑过士人态度。
做出这种战略规划,主要还是公孙度自身原因。与同时期的曹操、袁绍有名诸侯等人相比,不论是政治资源,还是影响力,他都不占多少优势,甚至因为出身、籍贯的原因,受到不小的歧视。
这也就意味着他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稳定地方,夯实统治根基。
当然,他放缓脚步的原因还有很多,比如,随着新政在幽州的展开,过程中遇到的问题都逐渐暴露了出来,就连公孙度引以为傲的农庄制度同样暴雷。
有庄主辅一掌权,便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揽财,将州府拨发的物资财物贪污个精光。
有庄主趁着掌控权力的时机,将庄户变作了私人佃户,欺男霸女,行径丝毫不逊于以往的豪强。
也有农庄在享受过这种基层互助组织的好处过后,再加上农庄中有经历过军事训练的民兵武装,使得某些地方出现了农庄与土匪合流的状况。
这些人一边按照州府的指令组织生产,一边拦截抢劫过路商贾,更有甚者,有胆大者带领民兵穿越边角到其他州县进行劫掠,遇到前来镇压的军队,竟然敢于列阵相抗,闹出了好大风波。
种种乱象,不胜枚举。
那段日子里,公孙度的案头挤满了地方上对农庄的弹劾文书,在地方官吏的描述中,农庄民兵已经成为了天下大害,罪恶之源。
或许,在地方豪强眼里,莫说让小民挺直腰杆,只要有小民敢于与他们对视就是一种极大的冒犯,更别说,因为公孙度的怂恿,那些长期受到压迫的民众的自觉做出的些许报复了。
只有地方上的豪强地主才明白,他们往日里对那些奴仆、佃户做出了多少丧良心的事,正是这种自知之明,让他们联合在了一起,想要将农庄从河北这片土地上铲除出去。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没人敢提。
这时候虽没有皇权不下乡的铁律,可地方上的实力派都很清楚,除了始皇帝外,剩余天子的手脚伸不到百姓头上。
地主豪强们充当维持基层稳定的责任的同时,也充当了权力中间商的角色。这样的角色,让他们享受到了远超从前封建贵族时期的丰厚利益。
毕竟,封建体制下,贵族们还要对上效忠,对下守护,组建军队消耗的钱财物资都不是少数。
而在如今的体制下,豪强地主们完全是地方上的土皇帝,他们对朝廷不再有效忠职责,对下也是极尽剥削之能事。
此时还不是他们最为猖狂的年代,再等个几十年,地方上的豪族没有了战乱威胁后,彻底马放南山,抛弃了武装义务,全心全意享受起权力中间商带来的好处,而根本不承担本应属于他们的职责。
正是有这样的好处,才让他们不愿意看到有人打破这种地方势力格局。
可惜,公孙度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他只是按照提交上来的报告,该杀的杀,该罚的罚,该换的换,在他看来,个别人的恶劣举措并不能掩盖整个农庄制度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