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度旧控制区内,收到公孙度取胜消息的农庄民兵们齐声欢呼起来,他们兴奋的将手里打磨的光滑油亮的长矛举起,为这场短暂却十分激烈的战事胜利而感到格外喜悦。
“公孙升纪胜便胜了,你等贱民有何欢喜?”
一个衣衫破损,蓬头垢面的俘虏听闻欢呼,不解的对押送他的民兵发问,看样子对这种场面很是疑惑,在士人眼中,百姓对诸侯战争的胜利是很难共情的,胜败荣耻都属于贵族,与贱民何干?
“呵!!”
押送俘虏的是申河,他看着这个明明是阶下囚,却犹自在他们这些农民面前摆谱的士人很是看不惯。
经过了王安等人的思想灌输,知道了自身苦难根源的申河此刻对这些读书人已经没有了敬仰,脑子里唯有他们在兵刃面前瑟瑟发抖的不屑。
申河这时候想起了从前庄子里的发小,那个与人为善的柱子,学了些文字,会算数,虽然没有眼前这个士人经济条件,可为人处事却让庄子里的其他人发自心底的敬服。
他本以为,人读了书,都会是柱子那般,而今看来,也不全是!
此刻他冷笑一声,一脚将之踹开,很是不客气道:
“我等是贱民,你这个被贱民殴打的,又是什么?你问我等为何欢呼?那是因为我们明白,只有这场战争胜利了,我等才有安稳的好日子过。
想你个酸儒也不懂,时代变了。过往你等士人打生打死,我等黔首都还是要交粮上赋,自然对胜负无感。
现今却不同,在前线与那袁绍作战的,也有我等这样出身农庄的民兵!”
申河一把拽起眼前的落魄士人,另一只手抓住长矛,盯着对方惊恐的眼睛:
“你看好了,打败你们这些大老爷的,不是另一帮大老爷,而是我,我们这样的黔首!今后,我们还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繁衍,你们若再来,我们就再打一次!”
砰!
跌倒在地的士人气急败坏,一边拉扯着衣衫,一边指着申河大声叫骂:
“你敢侮辱士人,就不怕你们上官怪罪下来吗?须知,刑不上士大夫,你这贱民,给我记住了!”
申河听着对方言语,眼神顿时冰冷,环视一圈左右乡党,众人旁若无人的错开视线,好似无人在此。
“你!!你要干什么??”
片刻之后,申河将沾染了些许血迹的双手在地上摩擦,任凭尘土将鲜血抹去。
旁边的民兵默契的转过头去,片刻之后传来几声低语
“走吧.....又死一个!这回找什么理由?落马?”
“就说病死....看上头也不关心,赶紧找地方埋了了事!”
邺城,公孙度正一脸欢喜的检阅府库。
邺城府库的缴获让公孙度极为开心,望着那一块块散发诱人气息的金饼,一层层不同花纹的绢帛堆,公孙度觉得世界都开阔了许多。
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财政状况的改善而高兴。
从蓟城传来的消息称,这场短暂的战事虽然对地方上的生产影响不大,可消耗的钱财却十分巨大,想要调派巨量的人力物力而不损耗民力,就必然要挥舞财货大棒,王烈掌控的财部发行了数亿纸钞,全数投入到了军械生产,车船转输之上。
可以说,这场战事对幽州上下来说,都是一场盛宴,上层的官吏掌控了更为广阔的领土,下层的百姓获得了更多钱财,商贾也在过程中积攒了极为可观的财富。
这种上下同欢的局面并不常见,盖因这代价全数被战败者所承担,自河北地面上冒起硝烟的坞堡中推出的一辆辆载满财货的大车,它们以直观的形势,为幽州的起步的规模手工业进行输血。
亲眼见识到了邺城财富的公孙度终于放下心来,以他的估算,以邺城的积存,短时间内不需要从幽州长途转运资材了。
虽然公孙度重视财货,可他本人却不贪财,仅仅扫了眼仓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