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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栓喘息着,最后一下挥空的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身后,目睹了全程的民兵呆住了,赵栓身上那股子杀意,让这些民兵都感到心底发寒。
“乖乖,这又是哪个庄子的杀神?”
“就是,看他那样子,这般不要命,莫非与这些部曲有大仇!”
“我认识他,他就是这赵庄的人,看这样子,家里被部曲祸害得不轻。”
民兵们的窃窃私语声响起,但多数人投向赵栓的目光还是充满了敬意。
“好汉子!兄弟哪个庄子的?医者?有医者没有?”
赵栓用尽了全力挥砍,身子正有些虚,意识正迷糊着,身后就出现个跳脱少年,看着赵栓这个胸口插着箭,犹自奋勇杀敌的汉子啧啧赞叹。
“不用!我也要杀敌!给我刀,杀光他们!”
铛铛!
赵栓甩开少年关切的手,将那根用柴刀简易拼装的破旧短矛扔到地上。
接着一把扯出胸口的箭矢,却带出几枚残损的铜板,铜板上全是血迹,在地上翻滚着打着圈。
然而,以往视钱如命的赵栓这回却压根没有理会地上翻滚的铜钱,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少年,一点不在意其他。
“嘿!给你!”
狗娃对这个捡回一条命尤自酣战的汉子很有好感,当即将自己缴获的环首刀扔了过去。
赵栓木然的接过环首刀,环首刀的份量很足,拿在手上就像那把历经岁月的柴刀一般。
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感受铁器带来的冰凉体感的他低着头,继续踏步前进,寻找新的猎物。
而在村口处,收到情报前来支援的王安立在大石上,望着村子里蔓延的火焰,不停的下发命令:
“快,李庄主,带着你们的人,给我堵住村子的南边缺口,绝不能让孙家的部曲跑掉!
其他人给我攻进去,私兵有骑兵,一定不能放他们出来,给我将他们堵在村子里围杀。
天黑之前,一定要将这伙私兵吞掉。
不要瞎跑,找村子里的幸存村民带路.....”
四周围着一大群手持简陋长矛的民兵,他们人人眼神冒火,对这伙肆意屠杀的私兵格外憎恨,不少人眼中带着雀跃,那是对豪强复仇的期待。
看着这些随着低烈度战斗而成长起来的民兵们,王安欣慰点头,不忘提点一句:
“尽量抓活的,不要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
身后李庄的民兵首领没有二话,招呼一声便拉起一大群手持兵刃的民兵向着村子的南边冲去。
一队队衣甲简陋但精神气很足的民兵自王安的面前越过,让他的心绪也不由有了起伏,想起这段时日的拼杀,饶是年轻的王安都感到心力交瘁。
经过这段时日的见闻,王安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农庄民兵对比豪强私兵,二者战力其实相差不大,真要论起来,民兵还占据了人数优势。
民兵们缺少的,从来都是向豪强拔刀的胆气罢了。
这一次的民乱中,民兵有公孙度的背书,胆气不同以往的他们,爆发出的勇气与战力,不止是那些看不起小民的豪强,就连身处其中的王安也感到惊骇不已。
“农庄、农会、民兵,主公心思,如同渊海啊.....”
王安孤儿出身,自小见惯了人间冷暖,公孙度收留他,让他在羽林营接受教育。
故而王安时刻将自己的立场与公孙度保持一致,向来将公孙度的命令奉为圭臬。
如果说辽东的农庄建设是建立在那数百家豪强尸骸之上的话,那么而今河北大地上的农庄,便是建立在无数具血肉之上的。
公孙度似乎有意将河北的基层矛盾彻底激发,让走投无路的小民尽情释放暴戾,誓要砸碎河北大地上固有的一切。
但王安从心底里却是高兴乃至兴奋的,因为他发现公孙度发布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