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心,倒是身后的老管家,不时用热切的眼睛望过来:
“郎君,好事啊!若是按照公孙使君这般做法,于我甄家定有大好处的。”
“哦?何出此言?我听着不过是些商品、货币的规定,这些不都是平常事吗?没有那些规定,我甄家还不照样向这蓟城贩马?”
“郎君有所不知,这世上多少事情不是用钱可以摆平的。以我甄家的体量,也都靠着前辈辛苦积攒,以及不断与河北豪强进行联姻拉拢,这才能够在河北构建出商业网络。
今次有了公孙使君的背书,如我甄家这般的大姓豪商,就再也不用如从前那般顾忌民间官府的阻力了。
郎君啊郎君,商事做大了,可不仅仅是商事那么简单。”
老管家说起往事,脸上生出许多缅怀,但他心中其实也有不解,公孙度这种方式,最先受益的绝对是从前那些被打压的大姓豪商,这些豪商一旦身上没有了束缚,会发展到如何程度,连老管家自己也说不清楚。
甄俨望着两鬓斑白的老管家,知道这是家中元老,曾经与自己的祖父辈在中原拼杀过来的,其手上或许有过不止一条的性命。
但若是论起在场神色最为兴奋,心情最为愉悦,还是要数那帮自辽东而来的商社掌柜。
身为沓氏商徒的胡器自然而然被辽东商徒归为同类,此刻的他们聚在一起,嘴里交换着各类情报,神色间是藏不住的兴奋。
似乎随着公孙度的松绑,这些刚刚在辽东商场锻炼出来的商徒正摩拳擦掌,准备占领幽州以及河北大地上的那些广阔市场。
“依我之见,幽州这些老骨头,怀里抱着的还是从前那些迂腐之见,必然是要对我们这些外来户进行阻击的。
我等既然要开拓中原市场,仅仅靠主公在官府打开通路还不够。还需要诸位携起手来,共同进退为好!”
身为辽东造船所以及辽东内河航运业头子的崔玮看看那些眉头微皱的中原大姓,低声对左右商徒说道。
“崔兄说得对,这帮老货从前不过是靠着官府关系,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真要论到商业运营,产品设计制造运输,如何比得上我等?”
崔玮的话音刚落,身旁一名张姓的浓眉大汉当即点头,似乎很是赞同。
其他人见到发言之人,当即了然,张家乃是襄平最大的车架制造商,此前还与官府的工部联合研发新式车架,是公孙度整个官府的公车提供商。
可张家的车架生意在中原却是遇到了相当大的麻烦,一者是当地乡土顽固的使用老式车架,磕磕碰碰找个木匠敲打便就完事。
另一点便是中原商徒那不加掩饰的抄袭行为,以及面对张家抗议时闭门谢客的傲慢态度,让张家一直颇为恼火,传说张家老爷子吵着要去见公孙度与他们主持公道。
“如何个共同进退法?小弟或许可以帮上忙。”
胡器这时候还惦记着甄俨这位贵公子手里的财货,想着等会如何将钱骗,拿到手。
此刻听到崔玮等人商量着如何对付中原商徒,顿时来了兴趣,心道:对付人?这事我熟啊!
绑票、抢劫、刺杀、纵火,胡器能够想到的盘外招一套接着一套,总有适合那些老派商徒的。
崔玮等人闻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浅笑的胡器,他们这些人都很清楚,那所谓的东洋公司,在三韩以及海外所做的,尽是些染血买卖,但联想到公司背后的公孙度,也都没有表现出抗拒态度。
这里汇聚的都是些辽东商业上的头面人物,或许在辽东之地这些人有过几次交锋,闹出了不少不快,可在面对外地的商业对手时,这些人还是更信任眼前的熟面孔。
“简单!我等都是出身辽东,联合起来签订协议互利互惠。
比如我辽东造船所可以优先向诸位提供船只,以高优先级以及折扣价提供航运服务。
又比如方兄家中的木材生意,可以向左兄家提供最为实惠的木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