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对州牧军令的遵守,在冀州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对公孙度的忠诚,大多是要上两个层级的。
最后才是那帮冀州军的败兵,良莠不齐就不说了,到目前为止他们表现出来的怠战,以及时降时叛的习性都让公孙度颇为恼火。
公孙度近些日子心头隐隐的不安正是源于此,他空有大军,可军队中真正死忠于他的,不过是随他远征千里的辽东军罢了。
说到底,辽东军的建立,无论是兵源,还是军心基础,亦或者军中的战法战术,都是公孙度一点点搭建起来的,他们对公孙度,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而幽州军、还有冀州军,都给公孙度一种虚不受力之感,如聚沙成塔,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垮塌。
这也是公孙度急匆匆想要撤军的重要原因,民间治理、军队建设与开疆拓土必须相辅相成,否则他就是个虚胖诸侯,碰到若曹操这样的有坚固基本盘的诸侯,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不用管彼辈!今次战事已经到了尾声。传令给张郃,让他给我约束好冀州兵就行。”
想到此处,公孙度看向田豫道出自己的决定,接着他看向在场王烈,轻声询问:“彦方,撤军行动,准备得如何了?”
“一收到主公军令,我等便开始策划撤离方案、缴获、军资转运路线,民夫已经提前调动,大军随时可以撤离。”
王烈闻言一拱手,上前禀报后,迟疑了下,看向公孙度疑惑道:“只是主公,幕府内许多文吏不解。彼辈言称我等明明大好形势,为何要撤军?浪费了如今形势不说,还将大军辛苦打下的城池让给了袁绍!”
公孙度知道,自己一力主张撤军,不可避免的在幕府中收到了反对声音,只是自己的威望太重,没人敢于出言反对罢了。
“呵,说句实在的。彦方,还有在场诸位,我等战前可有准备好接收这大片土地?
为什么撤军?原因很简单,我们进军的速度太快了,隐患太大,必须立即收手,此次广宗城的闹剧便就是个明证!
仅仅是些虚无缥缈的流言,就引得城中官吏军兵人心惶惶。这都是我等进军过速留下的隐患!
进军太快,使得我等对各地郡国的治理、对本地豪强的处置,对败兵的整编,都还没来得及做!
再说,此次撤军,并不是全然撤出冀州。”
公孙度说到这里,看向在场的各位军将,自己提起一根木杆,在堂中的沙盘上指点推拉着道:
“我意,将大军收缩到巨鹿廮陶、安平信都、渤海修县一线。如此布置,收缩战线的同时,也缩短了大军补给线。
若是袁绍不死心,举大军前来,我等便在此地以逸待劳,以我骑兵优势与其平原决战。
若是袁绍罢战,届时便以廮陶依靠太行山余脉及大陆泽地形主守,信都、修县则是主攻,以骑兵出动,攻略南方的清河、平原。
阻碍袁绍联军恢复生产的同时,也为我后方屏障,掩护后方生产重建,以如此形势来争取时间尽快消化这些新入之土。”
很快,公孙度便将自己的方略讲完,其中的原则很简单,今后一段时间的势力主体任务从军转民,以他所布置的大城兵团为屏障,掩护后方的生产治理活动。
王烈率先出言,站出列拱手道:“主公此策甚妙,冀州新土,不法豪强者众多,我财部以及州府官吏,已然上报过多次地方豪强不法事,今次停战,正好料理这些地方上的狂悖之徒。”
他对自己想象中的财部扩张,百姓因此获益的构想期待已久,故而心底里对那些阻碍他行政的当地豪强很是痛恨,此前因为大军在前,不好在后方搞事才息事宁人,此刻听公孙度注意力转回地方,当即第一个同意。
场中的张辽这时也站出来附和道:
“军中的辽东籍兵卒,自去年春夏就出征,而今都有些思乡,长此以往军心不稳,也到了休整之日了。
只是若是按照主公布置,清河国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