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见状松了口气。
袁绍的冷然,后果便是沉重的压力降临在冀州兵将身上,这些备战的日子里,袁绍就像个冷酷机器,多少人因为一丝疏忽,就要遭受袁绍的无情惩处。
此时的曲周城,已经在袁绍的军令下,长成了一座满是尖刺的刺猬之城,因为袁绍充分发挥了自己幕僚得力的优势,听取各方意见,将曲周从一座县城,在短时间内,给建设成了满是堡垒的防线。
以曲周城为基点,城外若棱角般散布着军寨,军寨之外还有小型的墩台,若一张满是尖刺的捕兽网一般,紧紧将平原束缚着,就等猎物踏入陷阱。
正是清楚曲周的防御力,袁绍才有信心,这座城池,能让任何前来进击的军队铩羽而归。
“快!将府库中的强弩、床弩下发,还有投石机,也都给我布设好!
粮草、还有柴火,都给我好生储备。
另外,让人给城外的军寨下令,未得军令,不得擅自出击。”
在公孙度逼迫下,渐渐落入绝境下的袁绍发掘出了自己的最后潜力,在得到卢植的帮助、崔琰等为首的冀州士人的背书后,从前豪强极为吝惜的部曲财货,被不要钱般的一批批向着前线转运。
这是一场豪赌,一方是冀州的老牌世家,一方是刚刚鲸吞冀州之土,显得有些消化不良的新锐诸侯。
望着手下在自己的催促下,急匆匆远去的身影,身旁无人的袁绍这才缓缓出了口长气,他望着南方,嘴唇微动,像是在念叨着什么。
“阿瞒...”
在如同乌云一般向着曲周城蔓延的幽州军大部的侧翼,一支五千余的骑兵却悄然潜入荒野。
初平三年,一月廿七。
广平城之侧,一座被人遗弃的庄园内,挤满了牲畜与军兵,然而内部却十分安静,牲畜被上了嚼子,兵卒们或打着手势,或小声交流,这样的氛围下,偶尔的铠甲碰撞声响竟然分外刺耳。
公孙度坐在一张被人折断的门板上,望着四周凌乱的屋舍,他能从种种痕迹中看出这座庄园从前的富丽堂皇,以及主人家遗弃他的仓皇。
从前的名贵家具,早就被本地的小民瞅准时间当作柴火烧了,稍微可以卖钱的布匹绸缎,也都只剩下缕缕丝绦。
“小心!一齐使劲,一二!”
远处,李信大呼小叫,不停围着车架,指挥着手下转移载运火药的大车。
公孙度见此,来到一辆被安放在屋檐之下的大车前,掀开上边的篷布,里面整齐摆放着几根约莫海碗大的铁管。
这些铁管子是幽州后方根据前方反馈,将铜钟破城装置加以改进后的产品。
经过实验,这些铁管在满装药后,能够轻易洞穿城门,且能将门后的门闩毁损,以完成破开城门的目的。
铁管旁边,摆放着盛满火药的木桶,此刻它们整齐码放着,一点看不出背后的骇人威力。
踏踏踏!
庄园外忽地传来一阵马蹄声,这声音那般突兀,让四下活动的幽州骑兵尽皆握紧了武器。
滴滴——嘀
随着几声短处的哨音响起,众人这才缓缓放下兵刃,知道这是自家斥候。
“啧啧,幽州军的斥候,真是精锐!这些骑兵也是,令行禁止!”
人群中的赵云最后一个收回武器,他对幽州军的斥候体系感到惊讶,几声旋律不同的哨音就能传递复杂的讯息,对他的启发着实不少。
噔噔噔
没多久,赵云就看见一名身披白色披风,头戴白色裘帽,腰间别着一把汉剑的军兵从外边疾步进来,沿途的军兵尽皆向他问好,口称:“韩统领!”
“那是谁?”赵云拉过一名过路军兵,下巴向着远去的斥候背影一点道。
“嘿,他你都不知道?韩龙,韩老大。一手汉剑,罕逢敌手,杀了不知多少敌将。听说他不喜统兵,这才当了斥候统领,总爱前出探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