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大军的他也不愿意在此呆坐,此行既然是来攻伐公孙度,总是要拿出些攻伐气势来才对。
毕竟,袁绍自己在测验冀州治下各州郡的忠诚度的同时,冀州各地州郡也都随时盯着袁绍自己,心中评估着袁绍这位新任州牧的才能与实力。
袁绍心中很清楚,自己能够掌控冀州,且能够短时间汇聚十万兵力,靠得是河北士人的支持。
虽然从军事角度上讲,大军于易县不动,等着幽州自乱时出动乃是最优解。
但政治考量上却不是如此,袁绍作为明面上手掌大军,占据优势的一方,若是止步不前,定然会让许多支持他的士族心生疑虑。
思量不久,袁绍终于下定决心,他干咳一声,帐内的谋士自觉闭嘴,躬身列好队等候袁绍的下令。
袁绍站起身,扫视在场僚属一圈后,微微一笑,用颇为豪迈的语气朗声下令道:
“我意已决,全军出击!沿拒马水北上,沿途每十里立寨,步步为营,直取涿县。令各部严守军令,不可浪战,保持警惕,随时防备幽州骑兵的袭击。”
初平二年,九月下
涿县以南,拒马水河畔。
“吁!”
公孙度轻声唤着,手里收紧缰绳,驻马于一片缓坡密林之侧。
拨开眼前遮挡视野的枝叶,公孙度举起望远镜,朝着远处的军旅打望。
在距离公孙度数里外的拒马水河畔,正有一支打着冀州旗号的军队正在行军,军阵外侧设有刀盾手,阵内有长矛手、弓箭手,乃是常规的防备骑兵的军力配置。
而在军阵外靠近拒马水一侧,正有零零散散的,衣衫褴褛的人影缓缓挪动,这些人背上负着一根根缆绳,将河面上的船只艰难的向上游牵引,船只吃水很深,上边同样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冀州军士,眼神警惕的四处打望。
接着公孙度调转镜筒,望向这一支部伍的行进方向,那是一处临河的木制营寨,周围挖好了壕沟,还很用心的引入了河水,寨墙上的兵卒手里持着刀矛弓弩,同样的一脸警惕。
过了许久,公孙度才缓缓收回望远镜,看清了袁绍这般的行军布置,公孙度缓缓摇头,想要用骑兵阻击袁绍大军推进是不大可能了,他抽口凉气,有些咋舌问向旁边的张敞道:
“嘶!这样的营寨,每隔十里都有一座?”
张敞望着这样的场面,很是无奈的摇头:“正是,儿郎们初时还去阻击,可冀州兵实在太多了。死了一批再来一批,且装备战力越来越强。到了现在,我等已经不能阻挡他们立营了,除非主公愿意出动具装甲骑,亦或者出动重甲步兵...”
公孙度闻言蹙眉,并没有回应张敞关于出动甲骑与甲士的想法,这两支精锐都是公孙度手里的杀手锏,此时暴露,为时过早。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何为大势压身,袁绍压根不用玩花活,只要步步为营,就能凭借兵力优势推进到涿县城下。
他早前关于在平原上,凭借骑兵机动优势与袁绍进行大战想法算是落了空。
袁绍帐下谋士众多,肯定知道骑兵的机动优势,必然是不会给公孙度利用骑兵机动优势各个击破机会的。
面对袁绍军这种不断立营推进的做法,属下战兵以骑兵为主的公孙度还真的难以招架。
但公孙度的思想更为灵活,指点着拒马水河畔道:
“陆地上不行,那就从水上想办法,彼辈以舟船转运粮草才会有如此行军速度。
于上游河道埋设木桩,铁钩...也可瞅准时机,于河湾地放火船、木筏来攻击这些舟船,袁绍手下没有专业水军,这些不过是些转运民夫,战力不强,受不了几次袭扰的...”
一旁的张敞听的眼睛越来越亮,他一直作为骑将,对水面上的作战不甚熟悉,此刻经公孙度点拨,当即忙不迭点头,口称主公英明。
随后张敞调转马首,前去向着手下传令。
这边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