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放于箭槽。
“给我瞄准城头的守军,不要让他们抬头!波次发射!”
李信眼见手下准备完成,当即下令。
嘣!嘣!....
战车停止的一条阵线上,立时发出一连串的绷响,一根根长矛在巨力的作用下,身子弱游鱼一般细微摆动,朝着城头狠狠扎去。
没有经历过床弩攻城的良乡城守军倒了大霉,正因为箭矢射程不足而立在城头看戏的他们,猛地发现自己成为了攻击目标。
压根来不及躲避,绝大多数的守军眼睁睁的望着那些在空中慢悠悠的长矛弩矢飞来,明明那么慢,可他们却躲无可躲!
砰砰!
绝大多数的长矛弩矢被墙垛挡住,炸开漫天碎土,土屑纷飞,迷了在场兵卒满脸。
但少数长矛弩矢射得极准,铲子形状的箭头将所过之处的兵卒撕扯得粉碎,好些人只是被弩矢擦身而过,就惨遭腰斩。
比城头兵卒更为凄惨的,是那些簇拥在一起,朝着城下指点,不时还发出争吵的贵人群体。
簇拥在一起的人群,乃是床弩最为钟爱的目标。好些弩车将这些人定为标靶。
一根根弩矢射来,绝大多数被墙垛挡住,以至于厚重墙垛都险些被弩矢射垮。
然而,比起险些垮塌的墙垛,观战的豪强官吏则是惨不可言。
腾空而来的长矛弩矢到了这段城头,几无有失。
这一刻,身着华服的豪强官吏,与他处披着破烂衣袍的苦哈哈郡兵也没有区别。
一根弩矢射中名正朝着城下指点江山的豪强,弩矢破开血肉,拆解人骨,巨力将人体如破布袋一般撕扯开来,炸开的碎骨、破木片朝着四方溅射,毫不留情的造成二次伤害。
这一刻,在钢铁与巨力面前,肉体的脆弱暴露无遗。
仅仅是一波床弩洗礼,面向强弩营的城头面上就再无战立之人。
被这样的武器袭击,使得城头上的幸存兵卒,再也不站立起身,只敢或趴伏在地,或半蹲着,以墙垛为掩体行动,唯恐再有弩矢袭来。
望着城头那处人群聚集地被弩矢击中,人与城界限鲜明的地区,霎时间变得混而为一,独留下一片红黄斑驳。
这种破坏与杀伤,让指挥的李信情不自禁的起来高声赞道:“干得好!继续,压制城头!”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接近,好些郡兵来到温恕身侧,七手八脚将他从城头危险区拖出来。
温恕直到进入了城楼之中,才稍微平息了情绪,此时他很清楚,死伤惨重的良乡城,不需要一个慌乱太守,若是表现的太过不堪,很有可能被幸存军将交出去平息公孙度怒火。
故而他再也不在意身上的仪态,站起身来挺直腰背,透过城楼上的孔隙观察城下,这一看,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稳重再度破功:
“嘶!果然是床弩!他公孙度怎会有如此多的军国利器?不可能啊!”
不怪温恕感到离奇,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效率低下,同样的,在没有官府强制要求下,工艺技术传播更为低下。
温恕以太守之尊,也只有在与冀州老友通信时,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关于床弩的战场情报,以及床弩的大致特征。
以温恕的见识,上一次见到战场出现大弩,还是来自袁绍军与董卓交战的战报。
冀州军号称天下强州,不仅因为他户口众多,粮草丰裕,还因为冀州恐怖的军械生产能力。
据温恕所知,袁绍统带的大军中,光是携带的强弩就有数万张,其中还包含数百张让人闻之变色的床弩。
据说床弩本是仿制于董卓爱将徐荣的利器,然而,这样的兵器一旦落入了冀州军手里,顿时爆发了让凉州人恐惧的力量。
短短时日,拥有物料与人力两大优势的冀州军,就制造了数百上千的床弩,哪怕在河内之战中床弩损失惨重,袁绍也能在短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