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透过宽阔的屋檐梁柱,望了眼外边天色,随后低头看了眼在场的僚属,站起身来缓缓道:
“昨日,某收到涿郡太守温恕的文书,其代表全郡官吏百姓,愿意献涿郡于我。”
哗!
正如袁绍所料,他的话语一出,场内的僚属一片哗然,大多数人对这样的消息惊喜不已,少数人则是眉头紧皱,面带忧愁之色。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真乃天命所归,那涿郡温恕不在韩馥在任时投靠,唯独在主公上任伊始便就来投,岂不正是证明了主公入主冀州,乃是众望所归?”
沮授、荀谌等一众袁绍的亲近僚属皆是连连颔首,上前道喜。
“呵呵!”
袁绍强压的嘴角终于还是翘了起来,衣袖摆动,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主公万万不可!”
却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却是别驾田丰。
“主公,温恕献土实是别有用心。
一者,主公辅一上任,人心未定,州内尚有黄巾肆虐,北有胡部侵袭,正是安定人心,休养生息之时,此时收下涿郡,必然引起幽州嫉恨,届时必然爆发大战,于主公大业有害矣!
二者,我冀、幽二州本无仇怨,因涿郡而引来强敌相对。如此一来,涿郡便如那战国之时的韩之上党,烫手山芋,得不偿失矣。”
田丰义愤填膺,为在场之人的喜色而愤慨,在他看来这样简单的道理,这些人不会不知道,却一心献媚于上,忘记了为人臣的本分。
袁绍看到田丰,眼角略微抽动,得!又来个不好对付的。
田丰与那审配一般,都是些刚直性子不好对付,若非为了收买人心,他实在不想让这二人在眼前晃悠的。
“田别驾此言差矣!”
就在这时,袁绍帐下的另一名谋士逢纪出列,当即反驳田丰道。
接着他先是向着上首的袁绍拱手,继而回望田丰,看着对方那满脸的不服气,心底冷笑一声道:
“当今天下,天子西迁,董卓乱政,诸侯侵攻,正是大争之世,别驾说,是也不是?”
田丰见到对方咄咄逼人的样子,有心反驳,可面对这样直白的问题,他也只能闷声应道:“是!”
“既然是大争之世,主公欲成霸业,不论战场决胜,还是言辞交锋,信义都至关重要。外地州郡有官吏百姓来投,难道应该向外推辞吗?
如果主公今日拒绝了温恕,坐看那温恕生死成败,试问将来,天下会有哪一位英雄,能在危难之际想起我冀州幕府呢?
再说,既然是大争之世,我冀州与幽州的交锋就不可避免。就实力上比较,我冀州物阜民丰,粮多兵广,主公英明神武,诸位臣僚皆是当世英杰。
反观幽州,那公孙度初掌大权,州府上下对其全无了解,温恕叛州便是一个例证,此刻正是幽州最为虚弱之机,此时不作为,难道要等着那公孙度在幽州整饬上下,平定温恕叛乱,兵精粮足后再行开战吗?”
逢纪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且都还是依照田丰的理由一条条加以反驳,可谓犀利无比。
“你..你!”
田丰一时间讷讷无言,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反击,竟然当场憋红了脸,撩起袖子就要与逢纪开干。
“且住!”
还是上首看戏的袁绍看出了田丰的窘态,未免让自己的臣僚陷入全武行,他当即下场,拦住了二人将起的斗殴。
当然,袁绍也是有着私心的,劝架只拦田丰,让逢纪的拳脚得以尽情施展,待两人分开后,虽然看着狼狈,却唯独田丰脸上多了几条或深或浅的伤痕。
“咳咳,吾意已决,出兵伐燕。”
一场插曲过后,袁绍立于臣僚中间,沉声道出自己的决定。
众人虽然意见不一,但见到作为主公的袁绍下定决心,皆是齐声应和,无一人坚持己见
